主一樣,都是先皇的堂姐妹,只是永平郡主早些年不如永寧郡主得寵,她的丈夫也不是有大才能之輩,因此,這位郡主一直都安安分分,十分低調。
只是不知,今日她的女兒為何在這。
遙見帝后一行人過來,那位姑娘似乎慌了一下,而後盈盈拜下,“臣女沈安茜,見過陛下、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彷彿沒有聽見,連腳步都不曾停頓,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薛靜姝剛落下一句沈姑娘免禮,礙於來往禮節,還準備再問兩句話,就見皇帝停下來,回頭看她,“皇后怎麼還不來?”
她也只得撇下這位沈安茜姑娘,跟著皇帝一同離開。
沈安茜抬頭看著那兩個被眾人簇擁著毫不留戀離去的身影,咬住了下唇。
今日太皇太后那兒出乎意料的熱鬧。
原來,諸位王妃夫人們昨晚安置好後,今天一大早都來給太皇太后請安了。
裡頭原本正聊著,薛靜姝與皇帝一來,又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皇帝揮揮手,讓她們起來,上前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同薛靜姝行了一禮,又問道:“皇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太皇太后讓大家都坐下,笑呵呵道:“好,這麼多人伺候我一個老婆子,還有什麼不好的?”
“那孫兒就放心了。”皇帝說。
太皇太后招手,讓薛靜姝過去,“你是第一次來夏宮,睡得慣麼?”
薛靜姝道:“還是皇祖母關心我,那殿裡的佈置與棲鳳宮內差不多,我沒覺出什麼不同來,昨晚躺下就睡熟了。”
太皇太后笑道:“那就好,能吃能睡就是福。”
幾位夫人聽了這話,也都紛紛附和。
那些夫人裡,有幾個薛靜姝眼生的,太皇太后便拉著她的手,一個一個給她介紹。
正說著,外頭內監又傳話,永平郡主帶著府上的小姐來給太皇太后請安。
薛靜姝抬眼看去,就見方才在蓮花湖邊遇見的那位姑娘,低頭垂首跟在一位盛裝打扮的中年美婦身後進來。
兩人規規矩矩行了禮,太皇太后笑眯眯的讓她們起來,叫人賜座。
她眯眼打量著永平郡主身後的沈安茜,問道:“這是小四兒?”
永平郡主忙笑著說:“正是,安茜,還不快去給太皇太后磕個頭。”
太皇太后笑著說道:“磕頭就不必了,到前頭來,讓我瞧瞧。”
沈安茜似乎有些羞澀,永平郡主輕輕推了她一把,她才走上前。
太皇太后仔細地看了看她,嘆道:“一晃眼都這麼大了,是個好姑娘,出了成如此俊俏的模樣,怕是你家的門檻都讓人踏破了吧?”
永平郡主笑得頭上一朵金步搖直顫,“太皇太后說笑了,我這姑娘話少,木訥,不討喜。”
“誒,怎麼會?”太皇太后說,“我就喜歡話少的姑娘,那些咋咋呼呼的,看了就頭疼。我記得小四兒從前也時常進宮的,是不是?”
“是,”永平郡主點點頭,不知有意無意,往皇帝那兒看了一眼,才說:“她小時候進了宮,就愛跟在陛下身後表哥表哥的叫,如今見了她表哥,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您說,她還不夠木訥麼?”
沈安茜被她娘說得紅透了臉,只無措地揪著手帕。
太皇太后笑了笑,“姑娘家,總是矜持一些。”
薛靜姝與皇帝坐在太皇太后下手,她聽見永平郡主的話,又抬頭看了看羞澀的沈安茜,再看看無甚表情的皇帝。
皇帝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過頭來,輕聲道:“皇后有事?”
薛靜姝抿著唇輕笑,突然又啟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皇帝皺眉想了想,不知她說的是什麼,問道:“皇后在打什麼啞謎?”
薛靜姝只是笑,又說了四個字,還是不出聲。
皇帝便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眉間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想什麼嚴肅的國之大事,實則只是在回憶皇后的唇形,絞盡腦汁想著皇后到底在說什麼。
太皇太后與永平郡主不知說了什麼,滿堂都笑起來。
永平郡主大著膽子問皇帝:“陛下可還記得這事?”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過去,“什麼事?”
永平郡主被他嚇了一跳,立時禁聲,不敢再說。
沈安茜惴惴不安的坐在她娘身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皇帝,又飛快的垂下。
場面一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