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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朕望!”

楊再興閱罷,如被火燒,急急進入城中,將韓離扔在城外帳中,令其暫候,晉州軍中一領百餘兵馬陪同並監視之,誡其不得到處走動,免生意外。韓離與所部十餘名漢軍哪裡還敢出營一步。

晉城中,澤州府衙之內,楊再興與諸將念罷此信,都是一陣默然。

“楊叔叔,若賊酋詔告天下,以叔叔知澤州府,江南地面上,皆以為叔叔投敵為金國之臣矣,那時俠義社何以服江南宋人?”嶽雷雖然少有議事,但此事一出,卻不糊塗,當下抗聲言道。

高林也點點頭:“不惟江南,便是太行山上宋民,若知曉此事,只怕便不敢到澤州府地界安身矣。”

楊再興皺眉道:“賊子此計好毒!眾位兄弟看,當如何處置?”

一時間,堂上眾將紛紜不休,卻都拿不出什麼主意來。入夜後,楊再興在府衙內來回走動,心中焦燥不安,大費躊躇。自岳飛之死後,秦檜苦苦相逼,楊再興明白,若是再想芶活於臨安已經不可能,何況岳家安危,還繫於自身,若一步不慎,便有負岳飛所託。自家家小,也危若累卵,直到帶嶽雷上了太行,才安生下來。此前求生的目標,至此已經達成。

但自晉城一戰後,天下震動,皆知楊再興據晉城為變,老楊也在心中暗暗計劃,若能夠經營好晉城,屯田練兵,數年後當可在河北地面上有一戰之能,但要說率軍北上,直掃燕雲,則非三兩年可辦,當初岳飛在鄂州練兵屯田七年,才敢於提出直搗黃龍,自己眼下的晉州軍與岳家軍相比,差距何只十倍!若要直搗黃龍,絕非四五年之功,何況眼下金主出此毒招,晉州軍在河北之地上,號召力大降,若處之不當,只怕恢復之計,終成畫餅。

楊再興想到此處,

頭苦笑:“老子要在臨安茍活,秦檜不允,老子要在金主不允,老天為何讓這趟穿越如此艱難?”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楊再興猶豫,必須當機立斷,否則貽患無窮盡矣。

次日聚會眾將,楊再興不再商量,對眾將道:“楊某思之再三,身為宋臣,豈能受賊酋冊封?眼下須向臨安城中請旨,請聖上下旨,由某家暫領大宋澤州牧!”

此言一出,眾將釋然:若得趙構下旨,令楊再興知澤州,則江南俠義社可安矣,江南畢竟還是趙構天下,只要詔告江南,比金主所謂的“詔告天下”還有效些。太行山上目前還是俠義社說了算,只要持趙構詔書逐寨諭示,此後太行宋人也知此間有一塊大宋“飛地”,自可安心來此避禍。只是如何讓趙構下旨,還須費一番功夫。

果然,數天之後,河北至東北平原,大金國所有州府都得明牒,宣佈由楊再興知澤州府,河北諸軍慎勿犯其境界,不過此旨來得晚了些,楊再興警告兀朮勿犯晉城百里境界地話,比金主的告諭更早早地生了效,只不過眼下更加安心而已。

同時,楊再興對韓離道:“回報你家主上,楊某目下以安太行宋民為要務,姑待太行民眾安居,再議大事未晚。”此話不硬不軟,韓離三思之下,覺得也有了個交待,不好強求,只得返上京去。晉州城中同時遣使赴臨安,向趙構請領澤州牧,此時楊再興才發現,金主所發詔書也不是一點用也沒有:晉州使團所到之處,只要舉出“楊”字大旗,河北地面上,竟然無一處兵馬敢來攪擾,頭兩天還偷偷摸摸的使團,過黃河時試著喝令當地守軍準備船隻,居然跑得比宋人還快。

河北諸路軍中有瓊等輩,心知肚明,自然明白金主欲將楊再興置於與瓊、孔彥舟等人相同的地位,以汙楊再興之名;另外也在暫時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以此舉動聊以為大金遮羞。多數中下階層將官卻哪裡曉得,只道是楊再興已經投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故晉州使團所到之處,無人敢捋楊再興虎鬚,接待惟恐不周,其實楊再興此刻還在晉州城中高臥,所遣的不過是王蘭等人。

江南雖然沒有金主詔書遍諭,卻哪裡瞞得過秦檜與趙構?金帝詔書才到大河兩岸,臨安城中數日內就得到全文,比王蘭等人抵達臨安早了十來日,只是眼下君臣俱在垂拱殿中,各自發愁。

“秦卿以為,金主此舉,其意何在?”趙構心中煩悶,將張俊報來的金主冊封楊再興全文遞給秦檜,自己卻在殿中來回踱步,不能安座。楊再興北上太行,於趙構實在是擺脫了一個兩難問題:若殺柔福、楊再興以為尊者諱,卻違了自己厚待柔福的兄妹之情,也違了培養一名大宋另類岳飛的初衷,若不殺,則韋后還宮之日,何以面對雙方皆知的隱情?但楊再興在河北佔了晉城,趙構卻私心裡心嚮往之,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