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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碳末三味“主藥”,比例大約是硝一斤、硫二兩、碳末三兩,具體配方可以調整,只要威力大就好。但老楊再三叮囑:這三樣東西都要在浸水的情況下小心研磨到儘可能細,再均勻混合,最後陰乾裝填,填藥時也須小心在意,不要讓鐵珠子濺出的火星引爆,否則後果堪憂。老郭聽了,將信將疑,卻老老實實持配方而去,只是遵楊再興之囑,不得將此配方告訴其他人罷了。

這邊楊再興潛心研究火器,那邊完顏亶卻在“噴火”!自賢妃張氏誕育之後,小小的完顏道濟還不滿四個月,但已經是大金舉國重望所繫,完顏亶常慮及趙構之變,以為自己總算有了子嗣,總要強過趙構。但濟安之死也讓完顏亶不敢掉以輕心,總想再生一個更加保險些。可是賢妃產子後一步登天,在宮中備享榮寵,卻讓皇后裴滿氏大為妒恨!於是糾合朝中宗室勳貴,阻止了完顏亶進一步加封張妃的行為,其理由竟然是“漢女子不得加封”!張妃之母乃是昔年韋后侍女,為斡離不所擄後產下此女,麗質天生,雖為斡離不所出,卻隨母姓張,裴滿氏竟以此為由不許加封,而兀朮居然也深為附和,完顏亶大是惱怒,朝堂之上卻不敢向兀朮發作,只能私下與完顏亮發發牢騷。

完顏亮自幼小時與完顏亶一起長大,話中一點顧忌也無,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陛下,這班宗室老賊,哪裡值得陛下如此看重,若是交給某家,嘿嘿——”一邊說,一邊伸手在頸上做了個切割的動作。完顏亶悚然一驚,額上青筋暴綻,雙拳緊握,將手中酒爵重重砸中案上,卻隨後緩緩鬆開:“無故屠宗室,史有明鑑,只怕上京不安,罷了,朕再加些封賞,試看能否讓宗室們回心轉意!”言訖舉爵,大口吞盡其中美酒。

是夜大醉後,完顏亮為侍從官所引出,完顏亶卻在殿中高臥,不肯入寢宮,侍從大興國用力去扶,卻被完顏亶信手推開,大興國不敢言語,示意一旁地宮女上前服侍。完顏亶半醉之際,朦朧燭光下,見宮女來扶,一把抓住,口中喃喃道:“賢妃,朕的賢妃,自產龍兒後,好久沒有寵幸過賢妃了,不要走,今夜陪朕!”大興國聞言,駭得率眾退出,那宮女不敢掙扎,被完顏亶扯到榻上,遂陪侍至天明。

次日完顏亶酒醒之後,見身在偏殿榻上,曉得自己昨夜飲過量了,而身旁的宮女身下一片落紅,也證明了自己昨夜荒唐,將這宮女誤認了賢妃張氏。但早間有朝政要理會,哪裡有時間管這些瑣事,隨手扯過錦被遮住宮女身子,自去上朝去了。過午時回後宮用膳,卻聽得偏殿內傳來悽聲慘叫,完顏亶皺眉問大興國道:“宮中為何如此喧鬧?”大興國張口結舌,說得不明不白,完顏亶不耐煩地推開偏殿大門,卻晚間那名陪侍的宮女赤身**倒在地上呻吟,裴滿氏在眾侍女陪同下安坐榻上,指揮侍衛們用羊鞭抽打,眼見已經只得半條命了。

“皇后!這是何故!”完顏亶強忍怒火,沉聲問道。

“陛下——”裴滿氏滿不在乎地從榻上起身:“這賤人不知身子卑微,竟然敢陪侍陛下,臣妾為後宮之主,豈能容其禍亂宮褘?陛下不必再管此事了,自有臣妾處置。”

完顏亶顫聲道:“若是昨夜種下了龍子呢地?”

裴滿氏側身對著那名已經昏厥的宮女:“這等賤人所生的,也當不得正統,於我大金江山無礙,陛下何必過慮?”

完顏亶氣得發顫,卻是發作不得,憤然離去。裴滿氏卻從完顏亶臨別時那一剎,在他眼中看到無窮的恨意,待完顏亶去後,在偏殿中縱聲嘶吼,最後乾脆從侍衛手腰間奪過刀來,一刀接一刀地剁在那宮女頸項上,鮮血四濺間,眾人駭然躲避。自此完顏亶再也不肯到裴滿氏宮中,除了賢妃處之外,每日便是喝得大醉,或召完顏亮共飲,任那裴滿氏與宗室們焦急萬分,皆不再理會。

紹興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便在這宮中大亂之際,上京城中迎來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風雪,寒風厲嘯,街巷間雪沒馬膝,行人稀少,晉城商號上京分號也早收了生意,眾人皆在室內熱坑上涮羊肉禦寒,再喝得幾杯燒刀子,滿室喧然,渾不覺外面地嚴寒。

突然,一名夥計停下杯筷:“老大,門外像是有人!”

分號主事一聽,揮手讓眾人噤聲,果然聽到外面風聲中傳來馬嘶聲,這大冷天的,若非有生意上門,哪個還會跑到街上來找人?只是這番生意也透著奇怪,來人居然不肯下車,而要主事的屏退眾人後方才肯見面,下車來打招呼的小廝也威風得緊,看上去是官宦人家廝僕,分號主事不敢掉以輕心,上京中能夠掐死小小商號地人多了去了,哪個當官的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