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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守家訓,勤學之餘,常伴秦檜接受教育,不怎麼惹事生非,佔點財產婦人之類的小事也並不彰顯。

“父親,依孩兒看,金人為狼,嶽韓等輩為虎,這楊再興麼,若用之得當,可為猛犬!當遠勝張俊、楊沂中之流,若用之不當,怕是另一個岳飛!”秦熺並不因為父親之喜,而對楊再興高加稱許,反而凝重持中,已經略得秦檜之風。

秦檜點點頭,顯然對秦熺的回答頗為認可。

“熺兒所言者是,武人若只是鐵槍,我輩才是為大宋使槍的人!神槍?呵呵,不過爪牙利器,可用之,卻不可深倚,養虎可貽患,養蠱可反噬,不可不戒。只是以為父所知,這楊都統日後卻難成岳飛,大不了是另一個韓世忠!或許與張俊相類也未可知。”

秦熺不解:“父親何以如此肯定?”

“這楊再興是個聰明人,不惟勇冠三軍,也略諳進退禍福之關竅,於本相所賜財物美人,受之不疑。哪像岳飛執著以北伐為念,匹夫而已,全無大略。兀朮南來,猶可用之以御,驅虎並狼,卻非長久之計。岳飛亦忠直,惜不明事理,安能久長!似韓世忠輩,略知些時務,謀人妻女,廣營宅田,哼!當本相看不出來麼?不過是避禍之道罷了,秦朝王翦已經用過此謀,若非當初擁立之功,怕是也難逃!端看聖上如何處置爾。”

秦檜言罷,凝眸北望,似是已經看到宋金大軍雲集的兩河間大地:“熺兒,兩淮軍報,你看得怎樣了?”

“兀朮確已退軍,只有李成還不放手,卻難奈李興何,白馬山牢不可破,軍報言殺伐之聲,遠震數十里,泗州、鎮江卻無動靜。父親,聖上既有意大用楊沂中,何不出兵河南府,以援白馬山?兀朮雖用李成而不疑,畢竟金騎皆北撤,白馬山下,多是籤軍,若殿前司軍北上,或可……”秦熺不解地問道。

“楊沂中新敗之餘,有何餘勇?再者,李興知河南府一職,畢竟由岳飛保舉,便是聖上要援,本相還須勸阻,若因此惹得兀朮全力南下,楊沂中所部再敗,恐於聖上大略有妨,你卻不深知此中道理。”

秦熺默然半晌後道:“既楊再興如此勇悍,何不……”

“殿前司軍不進即不敗,何用楊再興?本相留他在臨安,一則可阻絕岳飛與之往來,二則也可為我府中排憂,孛迭北去,雖知其父將回軍,恐怕也有楊再興的原因,當日七寶山下,二人皆不能奈何楊再興,再留在臨安,恐無能為矣。孛迭既去,餘子皆不足懼。只是兀朮一生,也算有勇有謀,怎麼生得此子如此愚直,竟是個匹夫!哈哈哈哈!”

秦熺陪笑,心裡卻對府中那幾位惹不得的客人厭惡得要死。父親猶自不能忘了在金國時那種恭順,自己卻在這十多年來早已經克服了對金人的畏懼,雖然自家一門福貴,還系在金人手中,但身邊有一幫“野狼”的滋味,卻讓人寢食難安。父親雖然位極人臣,卻對那幾位蠻人頗為忌憚,不知為了什麼!

“楊再興!好,既然父相都這麼看重你,你可要爭氣,當一條聽話的猛犬!最好府中那幾條野狗都找到楊府去,死得一個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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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峻在府中,正高臥不起,還在與一名半醒的美婢痴纏,沒來由的耳朵一熱。

“*!誰在咒我!”

渾不知在秦家父子口中,自己已經成了一條鬥犬。

數日前的一戰,老楊“神槍”之名在臨安城中大震,坊間諸瓦子倒不甚明瞭,軍系人馬卻不同,特別是殿前司軍中那些對“大宋槍神”不肯置信的將校們,一時間竟然全部改口,不僅眾口一詞,說是楊都統以一敵二,戰敗了兩位無名高手,更得便就上門相邀,請楊峻玩樂之餘,進營指導練兵。不過這當中,中軍和右軍的留守人員熱情得多,左軍的兩位都統就勉強得很了。

得此便利,老楊倒也和岳家幾位小爺練了幾次馬上衝殺,讓平日只能在演武廳動手的小爺們,實實在在地過了一把癮。不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當真一點沒錯,月餘下來,這幾個傢伙的馬上功夫進展神速。

銀瓶兒未得嶽李氏許可,不敢騎馬,卻也喜好在營中看著兄弟們相鬥。老楊本著對《說岳》的瞭解,得便之際,不免開導銀瓶兒一番,一來二去,嶽李氏捎話來,道是銀瓶兒開朗了不少,武藝也有長進,多得楊叔叔這位明師教導有方!

老楊大慚!

不過嶽府教習一職半點薪俸也無,老楊卻為諸侄兒侄女買兵器甲冑,張羅衣食,純屬倒貼行為。

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