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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致!”顏遲大聲叫道。
陸致望著她,手裡拿著劍柄,肩上蹲著阿狸。
今日,陸致察覺到阿狸的不對勁,儘管阿狸偽裝得很好,他還是發現了它細微的異常。他當做沒看見,一如既往地看著奏摺,爾後輕聲對它道:“阿狸,回去吧。”
阿狸一得令,馬上掃了掃尾巴,半刻也不停留地走開了。他敲了兩下長案,旋即起身,悄悄地跟在了阿狸後面。
它跑出了府去,他一直在後面跟著它,看它跑得很著急很快,它一路來到了這裡。
一來到這裡,他就看見了正撲向一個人的野豬。他本不欲管,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拔出劍向那野豬刺去。
野豬倒地後,他看見了那人的樣子。一時間他擰起眉。不是他要找的人。然而那人下一刻喚了他的名字。
熟悉的喚聲讓他立馬反應過來。
顏遲慌急緊張的心緒終於平定下來。她翻身,撐著地上要起來,卻不想一手卻撐了個空。她不受控制地仰跌下去。
身體下落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有什麼東西在她即將落地的那一瞬摟住了她。緊接著就是重重一響。顏遲睜眼,看見了身下的陸致。
顏遲從他身上下來,側眼一看,旁邊就是尖尖的木樁子,用來刺野畜的木樁子。她後怕地抖了一抖,方才要不是陸致,可能她就掉到木樁上,被刺穿肚子了。
“陸致,謝————”她沒說完,因為她看見了血。從陸致小腿處透出來的血。她瞪大眼眸,看見陸致腿邊上有一根木樁,木樁頂上全是血。
“你怎麼樣!”顏遲急急問道。
陸致上半身支起來,他按住還在流血的傷口,方才插到了木樁,他抽出來時又歪到了腳腕,兩處地方的劇痛侵蝕著他的大腦。
他摸上腳腕,動了幾下,只聽見幾聲骨頭的咔嚓聲,他咬著唇,忍著陣痛過去。
顏遲見他在扭腳脖,猜到他約莫是把腳給扭到了。他扭好後,顏遲脫下外罩。
“對不起。”顏遲把外罩放到他的小腿上,圍住他的傷口,包裹起來。得要止住血才行。
“喵!”阿狸從靠過來。
方才阿狸蹲在陸致肩上,陸致飛過來救她時,阿狸也被帶了下來,它摔到了地上,摔昏了,好半晌才甩了甩腦袋,清明過來。它跑到顏遲身邊,看著陸致的傷口,要去舔他的血。
“阿狸。”顏遲不讓它碰他的傷口。她抬頭,地坑很高,四壁還很光滑,她爬不出去。陸致現在受了傷,恐怕也沒辦法出去。
這裡一般不會有人經過,只會有打獵的人才會來。但是打獵的人布好陷阱之後,第二日早晨才會再來。顏遲試著叫了幾聲,沒有人應。
“怎麼辦?”顏遲對陸致道。
陸致還按著傷口,他立即要起身,但是稍微一動面色就越發慘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汗。
“你別起來了!”顏遲揚聲道。她的聲音在坑裡響起了迴音。
“阿狸,去。”他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顏遲懂了他的意思。她把阿狸抬起來,“阿狸,你到上面去,去找人來。”它把阿狸放到洞避上。阿狸試著爬了爬,可是才爬兩步就又滑了下來。
她摸了下洞壁,上面嵌著很滑的石頭,彷彿還刷了什麼滑膩的液體。顏遲心道,打獵的人做好了一切準備,就是為了防止掉下去的野畜沒被木樁傷到,要逃出去,就弄了這麼滑的石壁。
她洩氣般地攤在了地上。阿狸也出不去。
阿狸又去爬了好幾次,都爬不出去。要是坑不是這麼高的話,她還可以把它丟擲去,可是這坑太高了,她怕她扔不出去,反而把阿狸砸到牆壁上,會傷到它。阿狸跑過來,團在她的膝蓋上。
顏遲將目光放在陸致的傷口處,道:“我們只能等,等到有人過來才行。”
“你去了哪裡?”他忽然一問。
顏遲忖度著,繼而道:“我那日給你做炸魚塊,抽空去茅房時,被人迷暈了。暈了好幾天,今日才醒過來,醒過來後發現我正被人綁著往山上趕,我趁著他們不注意,從板車上滾下來,然後就來到了這裡。”
她沒有說實情。她不能牽連到江修璽。
陸致嗓音發寒,“是誰?”
“我不知道。”她接著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裡。按理說他不可能到這裡來的。陸致不回答。顏遲也沒再問下去。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