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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垂到她的肩上。

“二哥……”衛子君一聲嘶喊,扶起李天祁拔地而起,趁著高空石雨消散之際,騰空躍上,拋下了萬軍,急速地躍向城頭。

一路的疾馳,滿臉的淚,她哭喊道:“御醫——快點——御醫——”

聽見他們可汗那一聲心痛的呼喊,眼見交疊在一起的三個主帥,西突厥大軍憤怒了,他們舉起手中的盾牌,沒有人命令,沒有人指揮,全部怒吼著衝向吐蕃軍,這樣的氣勢令人恐懼,這樣嘶吼令人膽寒,他們急速地奔跑,穿越箭雨,奔向那些石弩,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更加用力衝來,神速的戰馬,如飛一般,飛躍過倒地的同伴,當第一波西突厥軍趕到,吐蕃軍的箭便再也無法射出。無數的黑鐵潮水,帶著無盡的悲憤,那些猙獰的鬼面如數湧至,將那些弩車推倒,砍斷,一雙雙噬血的眸光充滿的仇恨,陌刀狂舞不休。儘管被石弩打亂了陣腳,儘管被利箭奪去許多的軍力,但是,這些勇士的氣勢依舊猶如百萬大軍,令人膽寒。

血箭竄起,那奔騰怒吼好似能夠噬人一般,每一聲吼叫響起,便有吐蕃軍的人頭飛向夜空,大片的吐蕃軍倒下,鬼面軍席捲之處,絕無生還。

終於,抵擋不住這勇猛的攻勢的吐蕃軍開始敗逃,放棄了上百架石弩,急速的逃竄,西突厥鬼面騎乘勝追擊,又斬殺了大批落後的敵軍,才止住了追擊的腳步。他們沒有一路追殺去吐蕃軍營地,因為沒有了主帥的命令,他們是不能擅自離開戰場的。

西突厥駐軍的軍營內,燈火通明,無數焦慮的身影在一扇門前走動,其中一個有著稜角分明的堅毅面孔的男人更是憂心不已,妙州聽說蘇毗開戰了便急速趕了過來,卻剛好趕上這樣一幕。

“林御醫,他怎麼樣了?”衛子君焦灼地望著李天祁毫無血色的臉,握著他的手有些輕抖。

“殿下,陛下五臟俱裂,後背有多處骨折,多虧你及時輸了內力給他,已無性命之憂,但陛下需要靜養,不會很快好起來,不過,過了子時,他應該會醒了,醒過來後,需要靜養,希望一切安好。只怕,再如何也難以恢復到從前了。”林樺敬嘆了一聲退了出去。

衛子君聞言心中一陣劇痛,恢復不到從前嗎?他曾經那樣的俊美無儔,曾那樣的健康而且意氣風發,可是為了她,都把他折騰成什麼樣了?

撫著她清瘦的臉,衛子君心疼得捂住胸口,他這樣的捨命相救,她又要如何來償還。“二哥,你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有事,你有事,子君怎麼辦,子君來到這個世間,第一個倚靠的就是你,你就像子君的父母一樣重要,你不能拋下子君。”

望著她消瘦憔悴的容顏,蒼白而灰暗,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那一刻,她想,也許,她不該再拖累他了,不該再讓他在無望的愛戀中掙扎,掙扎得寧可為她奉獻自己的生命。也許,他不這樣愛她,便不會這樣的為她不顧一切,不會扔下國事千里迢迢為她趕來,不會再痛苦得淚流滿面,不會再用那種渴望的目光看她,也不會為她而折磨成這般悽慘摸樣,還是放手吧,把這份無望的感情封存,那樣,也許是放了他一條生路。

過了子時,李天祁果真醒了過來。張開眼的第一句便是沙啞的呼喚。“子君——快走——”

眼中即刻蒙上一層水漬,她哽咽著捧住了他的臉。“二哥——我在這裡。”

李天祁深深望著她,如果,每次的醒來,都能望見她的臉,該有多好,“別哭,我不會死。”李天祁笑著伸出手,艱難地去撫她的頰,欲為她抹去淚痕。

衛子君抓住了她的手,“二哥,以後不準這樣傻,你是一國之主,生命已經不是僅屬於自己,你身系天下蒼生,不可這般輕賤性命。否則,這偌大個國家該怎麼辦?”

“我若死,就傳位給你!”他定定地望著她,咧開乾燥的唇,“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那個位子。在我的心中,你也是我最親近、最可依賴的人了。”

衛子君鼻子一陣發酸,“二哥,你要好好的,一定不要有事。也不要再為子君這樣付出,子君不值得,也承受不起。”

李天祁聞言一陣失落,他沉默了半響,“子君,上來陪二哥躺會兒。”終於可以有個藉口與她一起睡了,他想起他們被挾持的那一夜,她就是躺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她每一次起身撫摸他的額頭,他都知道,他心疼她,想叫她好好睡覺,可是自己卻身處於昏迷之中無法阻止她。今日,他想看著她入睡。

“二哥,我還是去看看賀魯,光顧著擔心你了,我聽說他也中箭了,你先睡,我守著你睡熟再走。”她輕聲安慰,生怕說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