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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皺了皺眉,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聽到她喊梅若水的名字時感到不悅,走近前去想扶她,但手一觸到她的手臂,就感覺到了不對。
很冷,幾乎沒有活人的溫度,就彷彿手裡抓著的只是一根冰柱!
“喂!蘇含笑!”秦月這回真的焦急起來。
“若水可以……幫我調息。”蘇含笑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吐出一句清楚地話。
“你知道梅若水在哪裡?”秦月問道。
蘇含笑苦笑著搖頭,而且,就算讓玄冥宮的人去傳訊。也不知道梅若水幾時才能回來。
秦月也有些躊躇,他的內力深厚更勝梅若水,但由於體質關係,他修習的也是陰性的內功心法。而蘇含笑的狀況,很像是寒氣侵入血脈,若是被他的內力一衝,搞不好還會更嚴重,然而,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玄冥宮的萬梅飄雪。與之相配合的內功似乎是至陽至熱的。這樣寒熱相沖。難道不會摧毀經脈血管嗎?
“呃……”蘇含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除了梅若水,還能找誰?”秦月咬牙問道。
“……父君。”蘇含笑遲疑了一下才道。
雖然梅貴君吩咐閉宮,不許任何人打擾。但是這回,如果不打擾,恐怕會沒命的吧?該死的陰陽絕脈,難道就沒有根治的辦法嗎?總不成下半輩子就讓梅若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何況,那樣的壓制之法,一個不小心就會反噬梅若水,就像第一次幫她調息時,梅若水不斷吐出的鮮血,紅得刺目。
“我帶你去寒香殿。”秦月立即有了決定。
“讓七絃一起。”蘇含笑低聲道。
秦月點頭,也明白自己在宮裡身份尷尬,如果就這樣帶著半死不活的蘇含笑穿越整個皇宮,搞不好到不了寒香殿他就先被當做謀害太女的刺客抓起來了。
讓蘇含笑躺在躺椅上,他先到外間叫了玉蕭,吩咐他把七絃叫過來。
再回來時,卻見蘇含笑已經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之後,好好解釋。”秦月看著她道。
“知道了。”蘇含笑勉強笑了笑。
很快的,七絃一個人走了進來,見到這狀況也嚇了一跳。
“不要聲張。”平復了一下呼吸,蘇含笑儘量簡短地道,“我是舊病復發,不要驚動任何人,將我送到寒香殿,秘見父君。”
“是。”七絃很快就恢復過來,迅速吩咐人準備了一頂軟轎,和秦月一起將人扶進去。又回頭道:“秦公子也一起來嗎?”
“當然。”秦月點點頭。
若是這回蘇含笑有什麼事。問題可就真大條了。尤其是他,謀殺太女的名頭是怎麼都摘不掉了吧!
因為皇宮太大,一些貴人們去較遠的地方時就會坐著這種小轎,再加上有臉熟的七絃在側,所以他們一行人雖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也沒太大騷動,順利來到寒香殿。
接近冷宮的寒香殿附近本就少有侍衛巡視。加上梅貴君閉宮的關係,就更是冷清。
站在門口,七絃望望似乎空無一人的梅花林,定了定神道:“太女殿下求見梅貴君,可有人通報嗎?”
“貴君說過,任何人都不見。”黑影一閃,面前多了一個表情冰冷的黑衣少年。
“可是……”七絃為難地看看身後的軟轎,但卻沒有得到絲毫提示。
“請回。”黑衣少年冷冷地道。
“不必廢話。”秦月走上前,雖然身體還不適,但氣勢卻沒有減弱分毫。
“秦公子,你想做什麼?”七絃驚道。
“不讓路的,殺。”秦月回答得很乾脆。
第三卷:鳳舞東宮 第五十七章:獨闖寒香殿
“不讓路的,殺!”冷冷的一句話,讓寒香殿門口的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
“你說什麼?”黑衣少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身體的不適和內心的焦慮讓秦月煩躁不少,舉步就往裡走。
“秦公子!”七絃急急地叫了一聲,雖然他只是個小小的侍從,但在宮中多年,也隱約知道這寒香殿與其他宮殿不太一樣,不是能夠硬闖的。
“跟上!”秦月只吐出兩個字。
“無禮之徒!”黑衣少年被他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腰間的軟劍出鞘,宛如靈蛇一般,直刺他的面門。
秦月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一錯,劍鋒便以毫釐之差從他頸邊擦過,隨即乾脆利落地一記手刀劈在少年執劍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