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之人開始嗚嗚咽咽,不一會兒,壯烈的哭聲已自外頭傳來。
沐策壓根就不想理會外頭的那名遠親,他只是拍拍蘇默的肩頭要她放心。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進來的。”不都說她挺怕外人的?那這客能不見就不見吧。
“可他似乎哭得挺可憐的……”蘇默眼中卻難得盛滿了同情,“你真不讓他進來?”聽聽,這哭得有多慘啊,怕是五子哭墓都比不上。
他有些猶豫,“可以嗎?”
“既是你認識的人,應該可以。”她想了一會兒,先是躲到花嬸的背後,再點頭催他去開門。
大門一開,蹲坐在地上淚眼汪汪的項南,隨即一骨碌地衝上前抱住沐策的大腿,開始了另一波驚天動地的哭嚎。
“表舅公,孫兒找得您好苦啊……”他死命地把眼淚往沐策的腿上擦,“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孫兒還以為您死了,這輩子再也不能孝順您了……”
沐策僵著一張俊臉,“放開我。”
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某三人呆愣愣地張大眼,瞧著一名身著華服看似三十來歲的男子,大清早的,就這麼抱著他們家的長工,哭得聲淚俱下好不摧心……
“等會兒。”蘇默一頭霧水地白花嬸的身後走出來,“你是他的……表舅公?”瞧瞧他倆的年紀,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輩分呀?
“事情就是如此。”沐策只想扯開腳上的八爪章魚,“別再拿我的衣裳抹淚了!”
“他是怎麼找到你的?”花叔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沐策身在此處的訊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
“問他。”他也很想知道這傢伙何時變得這麼本事了。
盡情發洩過一通後,項南總算是覺得這三年多來悶堵得很的胸臆,終於不再那般難受了,他鬆手放開不是很開心的沐策,在拭淨了臉上的淚漬後,注意到了蘇默那張與蘇二孃有些種似的臉,登時他又開始激動了起來。
他音調顫顫的,“您……您就是蘇三姑娘吧?”
“嗯。”蘇默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眼底又泛起的淚光。
“在下項南,與雲京蘇二孃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這回多虧她仗義告知訊息,我才能找到我家表舅公,今日我就在這代我全族給您磕頭,多謝您的救命大恩了!”項南起身上前一步,然後衣袍一撩,兩腳就直直朝她跪下,接著額際便往地上一磕。
她連忙伸手想阻止,“別,我受不起……”
“起來,你別嚇著她。”沭策一手將他給拎起推遠些,再轉過臉柔聲對蘇默說著,“先進屋去吧。”
進到廳裡後,沐策先是回房換了件乾淨的衣裳,而後踱回廳裡慢悠悠地喝起茶來,也不管那位客人還規規矩矩地站在廳門邊等候著他的發落。
半晌,他終於殷口。
“兔崽子。”
“孫兒在!”項南小跑步地來到他的面前,將身子站得直挺挺的。
“咳咳……”在場的某三人,不小心集體被茶水嗆了一下。
這兩人……都不覺他倆的年紀與輩分詭異得過頭了些嗎?虧得他們兩人面上都是一派的理所當然,還一來一往得都挺順溜的。
“兔崽子?”蘇默開始覺得天下無奇不有了。
“他屬兔。”沭策隨口解釋,再將目光瞥向遠房的孫兒輩,“說吧,你家的店是不是快倒了?”
項南愁苦著一張臉,愈想愈覺得心酸。
“要是能倒就好了……”他多麼希望他家生意的擴張速度能節制些啊,可打從七年前經歷過某人的大力整頓,並預先做了十年規劃後,他家那些商行的勢力,就開始了無止境的壯大。
沐策朗眉一挑,“你家老太爺把刀架到你脖子上逼你接手了?”
“我都說過我只想舞文弄墨,不想再打算盤了……”他又是說得好不委屈,還悲從中來地拉著袖子擦擦眼角的淚水。
沐策壓根就不同情他,“你家老太爺既說了下一任當家的是你,那位置就是你的。”
“但您明明就比我還適合——”
“我說過我不想摻和你家之事。”他一口氣打斷項南接下來想說出口的那些,不想在數年後又被同樣的問題給纏上。
項南還想說些什麼好改變他的心意,“表舅公,您……”
“話都說完了?”沐策決定這一回就來個速戰速決,“既是說完那你也可以回去了。”還是早早把這名不遠之客給送出門較妥當。
“我能不能在這住下?”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