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看向君晏。
君晏英眉一皺,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槿顏,沒有受脅迫?”
白璃搖搖頭:“她承認了,當初的事,是一個局。”
君晏:“誰設的局?”
白璃看向君晏,這就是她今天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
“她承認了她和封翊,別的……”白璃看著君晏。她再問姬槿顏的時候,姬槿顏就開始模稜兩可,和她打太極。她問是不是,姬槿顏就說“你猜”?
可如今從君晏的表情來看,君晏好像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君晏忽然陷入了沉思。
封翊從來沒有同他透露過姬槿顏根本就沒有失蹤的訊息。
“所以,你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白璃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了。封翊也從來就沒有跟他說過?
“沒有,”君晏搖頭,可是他英眉緊皺,“但這件事也不是空穴來風。我曾經懷疑過。若不是槿顏今天找你,我也不確定。”
白璃亦皺眉。憑君晏和封翊之間的關係,封翊有必要隱瞞君晏這件事情嗎?若當初的事情就是姬槿顏和封翊之間秘密的局,為何會出現劫匪?
還是說,當初的事情,本身是姬槿顏和封翊計劃好的,沒有劫匪這一環。卻也因為劫匪的出現,而變得更加真實?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去見了姬槿顏的?”白璃忽然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事。
今天,君晏說自己有別的事情要做,可最後還是去了萬祥寺,又緊隨著她到了花滿樓,還在流槿苑裡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君晏是知道了些什麼的。
不過白璃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君晏一直都在找姬槿顏的下落。
“今天所說的事情,就是找到了槿顏的下落。可是我到的時候才發現槿顏約的人是你,你們都走了。”君晏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
他想不明白,封翊為何要對他隱瞞這件事。
“槿顏可有同你透露,她住在哪裡?”君晏看向白璃。如果這一切都是姬槿顏和封翊的局,那麼他就有必要知道,這一切究竟都是怎麼發生的。
白璃搖搖頭。
不過此刻她的心情倒是輕鬆了些,既然君晏不知道這些事情,那麼她就放心了。
“你方才想說什麼?”君晏看向白璃。方才回來的時候,的心情不太好,他是看出來的。
“沒事,都解決了。”白璃揚揚眉。果然還是她虛驚一場。
還好她沒有鬧起來。
君晏點點頭,英眉終於鬆了鬆,看了眼漸漸落下的夕陽,又看向白璃,目光輕柔:“餓了嗎?”
*
夕陽的
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往城外君府的莊子,小路上慢慢停下一輛小型馬車。
不多時下來一個菊青色的身影,正是墨採青,侍女攙扶著。
然墨採青才要往莊子裡走,又一輛馬車在莊子門口停了下來,車伕揚聲便喊:“墨小姐請留步!”
墨採青回頭,看向來人。
來人身著略顯身份的褂子,看起來是某個貴族的小廝,沒等馬車停下,甩下馬鞭就奔過來。
“墨小姐,請留步!”
墨採青疑惑看向他,他便遞了一封信過來:“墨小姐,我家夫人,改日有請。”
墨採青看了看侍女接過來的信封,上頭署名——“封氏”。
*
夜幕降臨。
凌霄殿。
殿中明亮,沒有炭火。洞開的視窗,映著外頭漆黑的夜色。
還有君府中一盞盞明亮的宮燈。
暈黃的燭光下,映著君晏十分認真而嚴肅的側臉。桌面上的文書,絲毫沒有因為百官休沐而減少多少。沒有奏摺,卻有別的材料。
游龍走鳳,君晏下筆如有神。
他的英眉,如同兩柄斜飛的長劍,直入雲鬢。
一道深黑色的身影在大殿中落下,身影很輕,對著君晏抱拳:“主子,有情況!”
“說。”君晏頭也未抬。
“素纖纖,今日送出一封信。”來人十分恭敬地對著君晏稟報,單膝跪地,俯首而不苟言笑。
“內容。”君晏依舊頭也不抬——監視素纖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樣的場景,在凌霄殿不止發生過一次。
隱衛託上一張白紙,凌霜呈了遞給君晏。
“念。”君晏依舊下筆如有神。
凌霜開啟紙,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