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爬上井口的時候,卻聽到吱扭一聲,像是院子裡有扇房門被開啟。石天嚇了一跳,連忙停住了動作,用腳撐著井壁,緊緊抓著井繩吊在那裡,此時要是出去的話,不管是誰也會被嚇個半死的。
只聽得上邊房門開啟,似是有人走了出來,腳步極是輕盈,一聽就知道是個女子,而且石天可以分辨得出,這尚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少女的腳步輕盈,而少婦則有家務事煩心,腳步會略顯沉緩。外國電影有聞香識女人,而石天這套聽腳步識女人倒也算是一項絕技了。
石天回想了一下,正院裡住著寧立中一家人,除了寧立中和兩個兒子兒媳,以及一些尚未長大的孩童之外並無年輕的少女。而且聽門開的方向判斷,正是週四四和凌以沫住的房間,看來出來的一定是兩人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是週四四還是凌以沫。
只聽得腳步聲慢慢走近,走近老井,最後一個身影竟然坐在了井沿上。
是凌以沫。
第060章 身後有耳
凌以沫坐在井臺上,月光下那俏麗的背影顯得神秘而動人,石天卻是有點苦不堪言,他在下邊運功排水本已經耗費了大量的內力,又是全憑雙手抓著井繩攀援而上,體力已經有些不支,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欣賞凌以沫誘人的身姿。心裡只盼著凌以沫趕快回屋睡覺,自己也好趕快爬上井臺。
但凌以沫坐在那裡,哪有半分馬上回去的意思,只見她遙望夜空,竟然悠悠然嘆了一口氣,盡是惆悵落寞。石天不由得心裡大奇,這小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嘆什麼氣呢?難道又是因為那個莫依然嗎?
“穎兒,我該怎麼辦?”凌以沫看著幽深的夜空,想找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這時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閨蜜,要是她在身邊的話,還可以說說心裡話。今天一天看著石天和週四四出雙入對,那種鬱悶難以形容。
躲在井裡的石天卻是奇怪,凌以沫又遇到了什麼難事,怎麼看起來這麼為難?
凌以沫又嘆了一口氣說:“穎兒,幸虧你不在,要是你在的話,一定比我還氣。”
石天更加奇怪了,這怎麼又和穎兒扯上了,難道這件事和穎兒關係更深嗎?他一頭的霧水,卻不知道凌以沫為的哪般。
“穎兒,你知道嗎?他說今天帶我出來玩,我滿心的高興,你不能來的時候我還有些慶幸,你別怪我自私。其實我真的想和他單獨在一塊待著。”凌以沫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井裡的石天卻如五雷轟頂,原來凌以沫是因為這個傷心,而不是為了莫依然。
想想確實有些對不起凌以沫,他為了幫週四四家人看病,就騙她說要帶她出來玩,然而到了這裡自己卻和週四四以情侶的身份相處,這怎能不讓她尷尬?石天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實在有些太過分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凌以沫的感受。虧的是凌以沫,要是穎兒一起來的話,指不定早就罵上他了。
不過他得到的另一個訊息卻更讓他震驚,那就是從凌以沫的話裡他可以真切的知道,凌以沫喜歡和自己在一起,而且和期待和自己獨處的機會。這是他想不到的,他原本以為凌以沫雖然對自己不像原來距離那麼遠了,但充其量也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朋友看待而已,沒想到她心裡已經把自己放在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想到這裡石天內心不由得激動萬分,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有機會抱得美人歸,早就忘了自己身處井裡,張口就說:“沫沫,對不起,其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凌以沫半夜睡不著,沒敢驚動週四四,一個人獨自出了房間,找了這麼一個幽靜的地方,對著夜空獨訴心事,哪裡會想到井裡會有人在。當下聽到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嚇得啊呀一聲就跳了起來。正要逃開卻突然回想那個聲音有點耳熟,竟然像是石天的聲音,止住了腳步吃驚的看著井裡卻不敢靠近。
石天一句話出口就覺得壞了,只怕凌以沫再驚動院子裡的人,連忙抓著繩子攀援上來。
“是你,你怎麼到這裡邊了?”凌以沫看見井口裡冒出個人頭來,月光下依稀可辨,果然是自己剛才還在唸叨的石天。連忙週四四在房間裡睡的正香,聽得院子裡有人驚叫,連忙拉亮了燈,卻見房中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原本睡在自己身邊的凌以沫已經不知去向。仔細分辨剛才的聲音,正是凌以沫發出的,連忙開口問道:“淩小姐,是你嗎?出什麼事了?”
石天連忙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凌以沫不要讓週四四知道自己在這裡。凌以沫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對著屋裡叫了聲:“沒事,四四,我睡不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