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不斷的前進,卻好像在關鍵時候,踏上了一條歧途。
“將軍,公主不能死。”陸孤雪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覺得你能救得了公主?”張遠倫輕哼一聲,“你知道花國有多少人為了讓公主活下去而忙碌,多你一個又如何?”
“先皇說,希望伴隨著危險,末將以為其中的意思是如果懼怕危險,希望便只是希望,永遠不能成真。”
陸孤雪的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你!”張遠倫一拍扶手,整個人站了起來,“年紀輕輕,任何懂得先皇大道,妄自揣測,終究會誤入歧途!”
先皇運籌帷幄,他的大道,就是天下的大道。這是花國人的共識,所以覺得先皇所說所做都是為了花國的利益。
而現在陸孤雪的想法,違背了花國的利益,所以便是曲解了先皇大道。
花國空前絕後的十陣圖,只成就了一個陸孤雪。他不再是為了自己活著,他肩負了花國軍方的期望。
這期望原本也是陸孤雪的願望,可是現在,稍微有了些改變。
陸孤雪終究還年輕,如果沒有一點膽大妄為,又如何稱得上年輕氣盛。
“末將心意已決,請將軍成全。”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張遠倫看著那個穩如磐石的身影,又坐了下去。他其實已經料到了對方會這樣,便知道自己的勸阻其實毫無意義。
“是。”
“我不會解除你的軍職,你若違背了命令,便一定要回來領取責罰,明白嗎?”張遠倫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扔到了陸孤雪身前。
陸孤雪將信封撿了起來,開啟一看,才發現是一張地圖。一張牙帳地圖,從平陽關到幽寂森林的地圖。
他不由緊緊閉上眼睛,感覺心中一酸,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平復了一下心裡之後,才堅決的回道:“末將明白!”
“每個人都想活下去,你也不要忘記。下去吧。”
“謝將軍。”
陸孤雪小心的將地圖收進懷裡,出了御雪關,而後飛速趕回了紫烏鎮。
這天夜裡,他花了很長的時間研究地圖。以前他帶人巡邏,但是都在平陽關附近。也曾與牙帳會戰,卻都不會太遠。
而從平陽關到幽寂森林,路途何其遙遠。
整個地圖說不得多詳細,至少也標註了地形。至於牙帳主力軍所在,根本沒有人知道,自然也不可能畫在地圖上。
他先自己研究了一遍,決定了一條相對安全,而又饒得不遠的路線。隨後將整個路線地圖都記下之後,他便將地圖藏了起來。
這樣一張地圖,最好還是不要帶在身上為好。
隨後便休息了兩個時辰,又急忙起來開始準備。收拾了一些厚衣服,然後又將花綾的藥隨身帶了一些。這個時候,天還沒亮。
他小心的潛入花綾的房間,花綾也已經起來了。
“公主,您真的要一起去嗎?”陸孤雪有些遲疑的問道。
“是,我必須去。”花綾堅決的說道:“出了關就別再叫我公主,我們都要換個名字,不能被人發現。”
“是,卑職明白。”
“你也不能再自稱卑職!”
“是,卑……我知道了。”
陸孤雪背了一個竹簍,身上還掛著一個布袋,散發著淡淡的藥香。他忽然靈機一動,說道:“那我們就裝作是遊方大夫吧,你就是我助手。”
“好像挺不錯,但是你看起來太年輕了,我來幫你打扮一下。”
花綾找了一件毛皮大衣,然後從上面剪下來一撮毛,而後粘在陸孤雪的臉上,做成鬍鬚,又畫上一些皺紋,看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忙完這一切的時候,東邊的天空已經有些矇矇亮。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陸孤雪看了看天色,有些倉促的說道。兩人都換上了粗布衣裳,然後騎著馬,朝著北邊而去。
花綾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兩人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剛到御雪關時,太陽已經開始冒了出來。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因為陸孤雪身上有令牌,所以兩人沒有被阻攔,直接就出了御雪關。
當一個人拋開一些東西,不顧一切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暢快感。似乎只有這一刻,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活著。
陸孤雪是,花綾也是。
清晨的北原上除了雪,還有泥土的氣息。拋開了身後的花國,他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