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了吳玉老十。
曾國藩又接到報告:江西上猶的會軍西進湖南,攻擊桂東。他令羅澤南率部鎮壓。
羅澤南率部抵達長沙以南約兩百里處的衡山,得知草市有劉積厚的一千多名會黨起事。羅澤南和王錱配合劉長佑的楚軍前往鎮壓,擒獲劉積厚等二十多人,很快就平息了事端。會黨餘部逃往衡山以東三百里處的攸縣。
羅澤南率部繼續向東南方推進,抵達桂東,將江西的會軍趕出省界。
在湖南的東南部,永興、安仁和茶陵有會黨劫獄,燒燬官署。訊息剛出,劉長佑、張榮祖和塔齊布帶兵前往鎮壓,會黨隨即潰散。清廷獎勵塔齊布,賞換花翎,記名以副將使用。
曾國藩積累了一定的經驗,於3月21日上奏,專論如何對付湖南的會黨。
這位團練大臣說,太平軍在湖南走了一遭,這裡的會黨,多半都隨太平軍去了,但仍然有串子會、紅黑會、邊錢會和香會聚集鬧事,如東南部的衡州、郴州和桂陽州,南部的永州,西南部的寶慶和靖州,都是崇山峻嶺,有利於會黨的孕育。當地官府知道會黨的勢力無法遏止,都不想自己的轄地裡發生禍患,千方百計地加以遮掩,苟且偷安,留下了幾十年應殺而沒有殺的人,聽任他們橫行霸道。現在鄉下的無賴刁民,氣焰高漲,他們見有人命在身的強盜首犯,常常逍遙法外,又見太平軍勢力強盛,朝廷沒法制止,便以為法律只是一紙空文,起不了作用,官員也就不再可怕。因此,如果不採用嚴刑峻法,就無法打擊他們的氣焰。
曾國藩說,他打算採用嚴厲的刑法,剷除強暴勢力,良民才會有安生之日。他雖然因此會得到殘忍嚴酷的名聲,也在所不惜。當今的急務,要使全省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清除大小各路會黨,就可以指望滌盪一切汙濁。對於那些曾經有過搶掠、拜會、結盟行為的人,當即正法。只要清除了內奸,太平軍從外省再次打來,也無法有什麼作為了。
文宗非常贊同曾國藩的看法,覺得他講出了自己心裡的話,立即批覆:“辦理土匪,必須從嚴,務期根株淨盡。”
曾國藩動員全省大小官員,積極整頓社會治安。他只要接到有關官員貪贓枉法、翫忽職守的舉報,馬上將犯罪的官員逮捕斬首,他的行館成了審案的公堂。此後三個月,他殺了五十多人,文官和司法官員大為不滿,叫苦不迭,又非常驚悚,不敢不打起精神料理公務。
為了維護自己的威信,表明自己的認真,曾國藩在所有的佈告上,都署上他的大名。他勤於給府縣下發公文,請官員們招賢納才。湖南的知府和縣令們,雖然舊習難改,但有的人懾於曾大人的嚴厲,只好照他的辦法去做。有的人則是因為親眼見到曾大人這樣的高官,也與鄉民諸生平等相處,也就為自己高高在上、脫離民眾而稍有悔悟。於是,各地官員都開始探查當地的利弊,並時常向曾國藩報告興利除弊的情況。 。 想看書來
1853年,咸豐三年(12)
民間的有識之士,感念曾國藩的一片誠意,雖然也許不去參見他,但人人都認為,一旦有事,便可以找曾公討論。這樣一來,湖南的社會秩序,很快就有了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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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摧垮陸建瀛的水陸防線後,在金陵以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這支起義之師的進軍了。他們打垮了清廷的一名欽差大臣,清軍只有另一名欽差向榮,率領部隊跟在太平軍後面。
3月5日,陰曆驚蟄日,太平軍兵臨金陵城下。他們環城修築二十四座壁壘。威武的船隊,從新洲和大勝關延展到七里洲,水師和陸師一起,號稱百萬大軍,晝夜攻城。
城外的民團幾次出擊太平軍,猶如以卵擊石。守城的軍士開炮援助民團,卻把炮彈誤射到團勇隊伍裡,民團死得不明不白,失魂落魄,四下逃散。江蘇布政使祁宿藻聽說了這件事情,氣得吐血而死。
太平軍又用挖掘地道埋火藥的老辦法攻城,派出許多湖南的礦工來執行任務。
3月19日,太平軍引爆儀鳳門下的地雷,城牆崩塌,一千名太平軍戰士登上城牆。但是,地道內所埋的兩處地雷,剛才其實只爆炸了一處,現在另一處爆炸,反而把登城的太平軍炸死了。清軍連忙跑上去割下死者的耳朵,拿去獻功。
不過,另有一支太平軍已從三山門越過城牆,進入城內,攻佔了金陵外城。清軍提督福珠洪阿戰死,陸建瀛逃進內城。
內城的守軍,是將軍祥厚和副都統霍隆武率領的滿洲軍士。但他們也只支撐了兩天。太平軍攻進內城,殺死祥厚、陸建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