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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者?!”青錚據理力爭,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大人不可以因為兇徒按兵不動而致那姑娘的安危於不顧啊!這是父母官該做的事情嗎?!大人,我一直以為你跟那些妄故人命的大官是不同的,但原來也是一般!!”

青錚一席話說得毫不留情,若換了別的官員,早就要治他一個頂撞上司之罪拖下去杖責。

微弱的青筋痕跡浮現在石巖太陽穴上,蠕動的腮瓣蘊含了壓抑的怒氣。

“不必多說。”

嚴厲的命令,內裡卻不知有了多少包容。

但青錚完全忽略,只一個勁的吼道:“我絕對不認同!這種妄故人命的做法我絕不認同!”

“嘭!!”

拳頭重擊桌面之聲讓激烈的爭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

這個小捕快一再挑戰他的耐性,石巖覺得已經到了不可逾越的底線了。

“這裡並不是你任意妄為的地方。”漆黑的眼眸瀰漫了不容違逆的威嚴,“我要你做的,你必須做。不要你做的,你不能做。”

青錚毫不畏懼地迎上那可令一大堆位高權重之州官嚇得跪地求饒的怒氣,並無退縮分毫。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青錚只往正確的路上行,從不曾走別人安排的道路!!”

“你——”

空中交擊的激烈火花足以燒掉整個縣衙。

石巖不欲與他再生爭執:“你退下吧。但必須記住,你不能輕舉妄動。”

青錚牙齒狠咬,彷彿要嚼碎人骨一般。

“屬下,遵命。”

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

看著被推得唧唧呀呀慘叫不已的房門,石巖只覺得多日積累的疲憊成倍增加了。

緩緩閉上眼睛,他習慣性地伸手按揉眉心,徒勞地想要揉平堆積的皺紋……

“可惡!”

奔離縣衙大院,青錚只覺得在腦袋裡彷彿燃燒了一團烈火,怎麼都無法發洩出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明明知道那女子有生命危險,卻輕易撤了護衛。

難道人命在這些大官的眼中真是這麼一文不值嗎?如果真是如此,那百姓的身家性命,又怎能依靠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官來保護?

“可惡啊!!喝——好疼!!”一拳打在粗壯的樹幹上,只是讓樹冠頂端的小枝椏稍微擺了幾下,一片灰黃的枯葉像嘲笑他那般打著旋兒飄下來。

摸著因樹幹反彈力度而撞得發紅的手指,青錚狠狠地瞪了那棵大樹一眼,彷彿透過它瞪著某個讓他極端憤怒的人。憲司很了不起嗎?為什麼他一定要聽他的話?!……哼。

他聽……才怪!!

傲骨,知道什麼叫傲骨嗎?就是絕對不會屈服人下的氣節!

而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衙捕快,但絕對不是那種蒙了雙眼讓人牽了鼻子走的人!!

青錚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朴刀,有了主意。

雲蔽月色,縣衙大院因為缺了看守的護衛而顯得異常冷清,燈火更是掩映難見。

在距離廂房不遠處的假石山後,青錚偷偷摸摸地蜷縮在那兒。

夜風涼爽,正是安恬好眠之時。

青錚拼命壓抑著打哈欠的感覺,還用力掐著自己的臉免得眼皮就這麼一落不起。真不知道平時那個人是怎麼熬夜的,瞧他只不過才錯過睡眠時間的半個時辰,眼皮就一直打架,差點要用牙籤來撐。

已經三天了,他每晚都蹲在這裡保護那位姑娘,腰痠背疼不再說,日間還要逃避那雙透視人心的銳眼,怕稍有不慎就被看穿。幸而這幾天都有州府的官老爺纏住石巖,讓他根本騰不出絲毫空餘注意他。

眼皮又開始往下掉了……再度用力狠狠扯了扯臉皮,讓腦袋稍微清醒一下。

突然,一陣輕得如同微風拂柳的聲響在屋簷頂傳來,青錚頓時精神大振,握緊腰間朴刀,牢牢緊盯瓦面。

只見四條鬼鬼祟祟的黑影無聲無色地掠過屋頂,在確定了院內無人守衛之後,縱身落入院中,那身形輕巧如燕,觸地不留絲毫聲響,該是武林一流高手。青錚不禁皺了眉,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充其量也只有逃跑的份兒。

眼見那幾個人影就要竄入住著受害女子的房間,青錚已顧不上自己是否打得過對方,抽出朴刀一個縱身跳出假山,攔住那四人去路。見這四人皆穿了黑色夜行衣,且用黑布矇頭,僅露出一雙殺氣濃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