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到他的珍愛和保護,讓她只想一動也不動地棲息在他懷裡。
殷振陽只是默默地抱著她,手指耙梳著她的長髮,他們都需要時間整理思緒,也需要勇氣來面對兩人間強大的火花。
殷振陽終於打破岑寂:“師妹,我們回去吧!小谷裡的一切,都是師父師孃從無到有慢慢經營出來的。他們一定希望自己最終的埋骨之地,就是他們一手打造的家園。”
往事如河水汩汩在鍾採蘋心底流過。她想起爹、想起娘、想起小谷中的生活點滴,迷茫的視線終於聚集在他臉上。
“好,我們回家。”
“他沒死?”
藍衣少女放下手中的書,饒富興味地站起身來。真是不可思議,殷振陽還真耐命,都被打下絕情崖了,居然還能不死!
“大師姐,你這口氣也太輕鬆了吧?我們被砸招牌了耶!”
不過綠衣少女抗議似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臉上笑嘻嘻的,頗有看戲的意味,只差沒命人準備瓜果茶水。
藍衣少女在她臉頰上輕擰了一把,道:“鬼丫頭,你更輕鬆呢!石姑娘要我們把他‘活活的’打下崖去,我們全照辦了,哪有砸招牌?他沒死是天意,任誰也沒辦法!”
“說的也是,做媒人也沒有包生兒子的!”
“既然他沒死,現在到了何處?”
難道大師姐要再殺他一次不成?綠衣少女沒答她,只是大嘆了口氣。
“又怎麼了,小師妹?”
“大師姐,他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誰在一起。”
藍衣少女從善如流:“那他跟誰在一起?”
綠衣少女興致勃勃地道:“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年輕女人,兩個人雖然彆彆扭扭,倒還挺親熱的……”
若換了是和別人說話,她一定可以大吊胃口,可惜這招對大師姐行不通,她簡直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而且他叫她師妹。”
殷振陽只拜過一個師父,也只有一個同門,這個女子竟會是……
“鍾採蘋?”
想來也毋須太驚訝,殷振陽身負重傷墜崖都能不死,鍾採蘋是好端端自己跳下去的,留得性命也不奇怪。
只是,鍾採蘋可說是被殷振陽逼上絕路的,他們兩個怎麼會走在一起?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藍衣少女笑了起來,道:“有趣!這事真有趣!”
綠衣少女眼裡藏著一抹詭異的笑意:“有趣也是要處理……”
她幾乎可以預見即將有一場好戲可看。殷振陽居然對鍾採蘋十分殷勤體貼,可鍾採蘋有個極難擺平的表姐,殷家大宅裡也還有個谷冰盈呢!
“派人告訴石姑娘,她表妹回來了!”
“她沒死?”
谷冰盈神色沉凝,不安地在房裡踱來踱去,左拳右掌不住交擊,顯然這個訊息令她感到困擾。
“婉兒,訊息確定嗎?”
雖然帶著丫頭來作客多少有點不太禮貌,但是谷冰盈身分特殊,主僕倆待人接物也客氣有禮,婉兒的存在,在殷家並未引起太大的反應。
但對谷冰盈而言,婉兒是丫鬟,也是朋友,更是眼線、作手,她是她在殷家唯一可以商量的人。
婉兒體貼地沏上一盞茶,將谷冰盈按坐在椅上。“小姐,這訊息錯不了,殷雪苓的訊息如此,我們自己的訊息也是如此。”
“這可就令人頭疼了!”
一個死的鐘採蘋,就讓振陽對她冷冷相待,這會兒活轉來,還不教他掏心掏肺嗎?她谷冰盈此後怕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谷冰盈沉吟道:“唯今之計,可得想個什麼方法把他們分開,再設法對付那丫頭。振陽說她不會武功,想來不難解決,不過……”
“小姐何不從老夫人身上下手?”
“老夫人?”
“是呀!母親的話,殷少爺不能不聽。若是老夫人召他回家,他總不能把鍾家丫頭帶上,畢竟她手上還捧著骨灰罈!”
谷冰盈聽著有理,頷首道:“這話是不錯。婉兒,我是有個想法,不過可得委屈你了!”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婉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知道你忠心。”谷冰盈滿意地點點頭。“伯母一定想兒子娶兩房媳婦,早晚要和我提這事,你就找機會把長沙那些話抖出來。”
當初派人去長沙散佈流言還真是做對了!哪個母親願意接納聲名浪蕩的女子做媳婦?不用她多口,殷夫人就會忙著拆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