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稻草人喔。。。。。。”
“把它放倒九十度之後再畫的。”我解釋道。
“喔。”
“是抽象畫的起源。你喜歡抽象畫嗎?”
“是的,很喜歡。”艾剛這次說了不一樣的話。
“哪個畫家?”
“我喜歡的抽象派畫家是達利(註釋10:1941…1989年,西班牙畫家,超現實主義畫派。他的行為舉止一如他的作品怪異又魔幻,令人嘖嘖稱奇,一時備受爭議)。還有德爾沃、恩斯特(註釋11:1891…1976年,德國人,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先鋒,有畫家詩人的美名),我都喜歡。”
“你喜歡電影嗎?”
“電影?為什麼這麼問?”
艾剛大概覺得我的問題轉的有些唐突,表情變得很訝異。
“電影製作和畫家的工作不是很像嗎?”
他似乎接受了我的說法,答道:“對,的確如此。我特別喜歡俄國的愛森斯坦(註釋12:1893…1948年,俄國導演同時也是電影理論家,猶太人,電影作品為數不多,但其電影理論“蒙太奇”對後世電影影響深遠)和塔可夫斯基(註釋13:1932…1986年,電影、歌劇導演,也是電影製作人,同時還是作家和演員,被譽為蘇聯時代最具影響力的電影人)。”
“希區柯克怎麼樣?”
“希區柯克?啊,那是娛樂電影。我喜歡他在英國時期的早期作品。”
“他早期的作品你都看過嗎?”
“不,我很想看,但早期的作品已經不容易看到了。我看到的都是他到美國後拍攝的作品。”
“‘鳥’之後的作品,怎麼樣?”
“看過,想放鬆一下的時候,我常到哥特堡的電影院去看。”
“你能說出他在‘鳥’之後所拍的所有作品嗎?”
“我想可以。是‘鳥’、‘豔賊’、‘衝破鐵幕’、‘黃寶石’、‘狂兇記’。”
“全部就這些嗎?”
“對。希區柯克的作品,後期的我全都看過。”
“那‘大巧局’如何?”
他又露出訝異的表情。
“‘大巧局’?那是什麼?我第一次聽說。”
我點點頭。雖然感想和評價不一樣,但關於希區柯克,“狂兇記”是最後一部作品這一點沒有改變。
“馬卡特先生,我們以前曾經見過面嗎?”我不得不這麼問。
聞言,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很認真地說:“沒有,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是嗎?”我說。
“這裡是醫學院吧?”他問道。
一旦順著他的說法,他就像行星繞著軌道執行一樣,不斷重複相同的行為。
“是研究所。”我回答了第二次。
“不是差不多嗎?醫生你是研究什麼的?”
“人腦。”
“啐,難怪!”他說,用力敲了一下沙發的扶手。
好像在看影片倒帶。他的腦子裡,像拍攝電影一樣,有固定的劇本。
“我就知道,我被帶到這種地方來,代表我的腦子相當不正常,對吧?”他邊笑邊說:“接下來我要做胰島素休克療法?要被通電嗎?那種可怕的。。。。。。”
“你覺得有那種治療的必要嗎?”我問。
“不,完全沒必要。”他說得很篤定。
“你的人生快樂嗎?”
“快樂。”
“繼續過這種日子你會覺得不方便嗎?”
他考慮了一下。
“沒有特別的感覺。”
“生活上有困擾的事情嗎?”
“嗯,沒有特別的困擾的事。”
“那麼,我也不想對你做治療。但是,馬卡特先生,不是別人把你帶來這裡的,要到這裡來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為什麼?”
“你應該有事情想和御手洗先生商量。”
一旁的海利西說話了。
艾剛看了海利西一眼,然後看著我,問到:“我需要醫生的幫忙嗎?”
他聽起來有點不安。
“你應該在尋找什麼東西吧?”
海利西說:“你不是不知道自己以前在哪裡、過著怎麼的生活嗎?你不是因為查不出這些而感到不安嗎?”
艾剛聽了,迅速抬起頭來說:“醫生,沒那回事。我是瑞典人,在哥特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