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咳,師侄啊。”丹陽子乾咳了一聲,上來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很久以前就被逐出師門的前師伯,怎麼了?”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欠揍呢?咳,其實吧,這件事情本來不該我告訴你的。可耐不住你師父親自來求我,我跟你說這可是門派機密啊,唉你說他怎麼就這麼需要我……”
“因為你已經被師父開除學籍,閒散人員最多不過關禁閉而已。而我要是說出去了,就可能丟掉長老的位置。”師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已經敲走我兩路丹藥了,還廢話什麼,快點說!”
丹陽子臉上絲毫不見窘迫,仍然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歸根結底,還是你那小情人惹出來的亂子。剛才那個弈劍弟子來找你,想要說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怎麼會……”
“啊,他應該是代表陸南亭那邊來與掌門交涉的。六日之後,八大門派代表將齊聚九黎城,商討進攻幽州事宜。”
“進攻……幽州?”我的表情像是在做夢一樣,“我記得……幽都妖魔的老巢好像就在那裡。我們現在還被壓著打呢,怎麼就突然……”
“所以我說,都是你那小情人惹的亂子啊。”丹陽子一臉意味深長,“幽州本就是人妖混戰的主戰場,七日之前,前線突然湧現大量妖魔,相當一部分都是從來不曾出現過的強大妖魔。傳聞只在太古銅門開啟時見過它們的蹤跡。人類節節敗退,整個幽州以朔方城為中心,幾乎都要落入妖魔手中……”
“……可是,這也不一定就是重淵做的啊。他說離開太虛觀,肯定是不會背叛我們的!”
“你怎麼知道?”丹陽子冷酷無情地打斷了我的話,“人心是會變的。那小子沉默寡言心思深重,你怎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當年玉璣子叛國,不是也沒人想到他會那樣做嗎?”
“……”
我被他逼問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求助一樣看向師父。卻發現他也是如同丹陽子一般的複雜神情。他看了我很久,才終於嘆了口氣。
“倒不是我們不信任他,不過錦川,他那身體始終是妖魔之軀,沒人知道那妖魔到底什麼來路,是不是真的死了。況且……幽州傳來的訊息中,有人在朔方城頭看到了那人的面孔,確實是重淵。”
我睜大眼睛看著師父,重淵的三個殘魂沉默地站在我身後,他們都活在自己記憶的那個世界裡,所以對面前的一切毫無反應。他們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境遇,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我想起重淵曾經說過,要是他背叛了太虛觀,就讓我親手解決他,當時我只當是玩笑一聽就忘,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真的站在這個岔路口上。
“辦法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把你叫到這裡了。”師父指了指我身後的一排大中小,“那孩子心性純良,我們猜測,他那背叛之舉應該並非真心所為。現在殘魂均已齊聚,如果能將殘魂送入他體內,重新喚醒他的神智,憑藉招魂箋的力量逆轉生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師父你是說……重淵可以變回人類嗎?”我一瞬間激動起來,“可是他的身體仍然是那種妖魔,要是回來了,會不會……”
師父好笑地看著我:“錦川,你以為招魂箋是什麼?如果僅僅是招魂之術,大荒許多奇人異士都能做到。那可是當年因為威力太過巨大而被封入地落窟中的神物,號稱可以逆轉天地,起死回生。如今只是復活一個太虛觀弟子,只要條件具備,自然是不成問題。”
我幾乎想要立刻歡撥出來。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許久,以為自己就要渴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綠洲,絕處逢生的喜悅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我猛地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後面排排站的三個傢伙,問道:“我現在就去朔方城!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把粉蒸肉、鍋包肉、回鍋肉都放到該去的地方!”
師父用憐憫的神情看了看我,彷彿是為我起名字的水平默哀了一下,然後才搖了搖頭說道:“暫不急於一時,此事到目前為止還是機密。我們也是瞞著宋掌門想要將你送過去。羊蛋子雖然被逐出門牆,行事荒誕不學無術,可邪門歪道的遁術倒還修習得不錯。你且等兩日,東西準備齊了就讓他直接把你送到朔方城。”
“喂遛鳥!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我警告你我……”
師父對丹陽子的抗議完全採取置若罔聞態度,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交給我:“這幾日,你抽空到地落窟去一趟,把這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