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點不純粹。
摻了其它任何東西的愛情,她不要。寧可失去,也不要。
她,終究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傲氣。
見她迷惘,齊家琛亦未多追究。車子啟動的時候,他微微挑了嘴角。
“真想讓你親眼看看他的糗樣。”齊家琛說著,臉上的酒窩都化成了潭。“也不行,衣冠不整,怕嚇著你。”
“對了,你回去沒事看看今天的報紙。”
“什麼報紙?”鍾蕾完全迷糊。
“隨便。”齊家琛挑著笑眼轉頭看她一眼,“是報紙就行。柏塘發行的就可以。”
效能卓越的捷豹瀟灑前進,鍾蕾轉過頭,凝望著齊家琛那傲然而深情的酒窩,一時終究還是難以猜透。
柏塘市又爆出新聞。
在鍾蕾隨手摸起的報刊亭裡的一張報紙上面,頭條就是這位知名人士。
齊少聰又被押進了監獄,因為涉嫌造假騙取保外就醫而獲得加刑。
作為另案處理的,還有助其造假及鑑定的相關監獄及醫務人員。這一事件沸沸揚揚侵佔了全市十餘家報紙的頭版頭條,有的更配了大幅照片。網路上更加是罵聲一片,不用說,齊氏集團的股價再一次因為它的少東家而創下新低。
鍾蕾呆呆舉著報紙良久,終於想明白齊家琛那樣傲然的笑意是從哪裡來。
據說,齊少聰是在一個酒店裡同人開房時被報紙曝了光;據說,同他開房的那個人竟然是個男人;據說,記者們甚至捕捉到了齊氏集團少東的不雅照片……
其中緣由不難想到。鍾蕾知道,肯定是與多日前自己所遭遇到的那一宗暴力未遂案有關。
那一次的事件的主謀,必須要用那樣一種慘烈而偏激的手段才能解決的恩怨,這樣的仇恨,除了被她送進監獄的齊少聰之外沒有別人。
事情發生之後,鍾蕾隨即就想到了這一點。
可是她不知道,他竟然也查到了這一點。
可是他沒有問她。一句話都沒有。
就像那個飄著雪的寒冬,全世界都拋棄了她的那個隆冬。在監獄獄政科冰凍而堅硬的長桌旁邊,他同樣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問她。
那個時候,全世界都放棄了她。
沒有人信她,一個也沒有。包括親人、包括朋友,包括所有她認得的、不認得的人。
她就那樣一個人,頂著磨滅不掉的汙點,被毀了一世的前程,站在整個世界的對面。別人在那邊,只得她一個在這邊。
唯有他,不曾猶豫、不曾疑問,靜悄悄來到了她的這一邊。
站在她的旁邊,與全世介面對面。
他沒有問她一句,卻幫她找到了那致命的關鍵證據;他沒有說一句,卻為她洗清了一切不屬於她的汙點。
這其中過程艱辛與否她不知道,即便時至今日,他也不曾向她炫耀過一絲一毫他是如何完成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逆轉。
她也沒特意問過。
她也沒特意想過,她甚至一直在想的,只是覺得在這場愛情的陷落中,只有自己才是那個失心、失意的一方。只有自己才是甘願付出的一方。
然而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他為她做的,她從沒要求過。
他為她做的,一點也不比她做的少。
他為她做的,似乎遠比她為他做的多得多。
也許不多,因為愛一個人,所以哪怕只從他那裡曾經得到過一點點,也是那樣莫大的恩惠。謝天謝地謝自己,更要謝謝那一切他的付予。
愛,是那樣那樣好,所以不忍心它落一點點塵埃;他,是那樣那樣好,所以不捨得他受一點點矇蔽。
愛情裡,沒有誰虧欠了誰;她能做的,只能是光明磊落的愛。
光明磊落,即便在她愛上他的最初,縱是沒辦法對任何一個人說,她的心還是那樣毫無一絲猶豫地向著他。
光明磊落,就像現在,雖然已經站在他身旁,但是如果有一絲猶豫,那麼也別讓愛受傷。
這才叫光明磊落。
鍾蕾終於在自己凝滯的視線裡抬起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穩穩而堅定地,按下了屬於他的號碼。
“齊家琛,我們分手吧。”她說。
第70章 要看請舉手
逃避一份感情,比逃避一個人要難得多。
可是某些人,你想逃避他卻比逃避十份感情還要累——李政成了鍾蕾事務所的常客。
週一至週五每天上午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