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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徐夫人,後者也垂下頭,做賊似得避開了他審視的眼光。

衛夕曾近聽徐婉寧嘮叨過,這會子想把前因後果告訴牧容,誰知他卻眼明心亮的猜到了。

“想來——”牧容笑眼輕彎,和煦道:“徐員外應該是嫌棄唐景出身不高,配不上令千金,對嗎?”

他單刀直入,讓屋裡陷入了沉默的尷尬。

徐員外老臉一紅,支吾半晌,懨懨道:“其實也不是這樣,我徐家人丁不旺,到我這裡只有婉寧這一個閨女。我不是太固執的人,若是兩人非要成親,只要唐景願意做入贅我徐家,我也就允了。誰知我這女兒太再顧唐子的想法,一直不願他入贅,所以我才……”

他再也說不下去,長長地“哎”了聲,裡頭參雜著無比惆悵的父輩情緒。

果然還是因為這,衛夕意味深長的看向昏厥的徐婉寧,心道一聲“傻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呢?若真死了,不但會讓爹孃傷心,唐子也會抱憾終身吧!

牧容沉默了須臾,只問:“唐景怎麼不在?”

徐員外如實道:“回大人,唐子還不知道這事。昨晚他去驛站接貨了,這會子應該還在路上。”

衛夕聞言,鬆快的嘆了口氣。方才她還納悶,徐婉寧出了這麼大的事,唐景怎麼不出面。原來是出去忙活了,還好,不是個負心漢子。

牧容領會地唔了聲,恰逢陳忠提著藥箱走進來,他對著面相呆傻出神的衛夕招了招手,“陳大夫來了,屋裡人太多不好,咱們先走吧。”

也是,原本寬敞的屋子都快被擠的密不透風了。衛夕點頭應了,留戀的瞥了一眼徐婉寧,在心頭替她祈禱,但願閻王爺不要收了她這條可愛的小命。

兩人一前一後的踏出屋門,君澄早已不在房門口,不知道忙活什麼去了。

去往後院廂房的小徑很是幽靜,開滿了一簇簇的迎春花。暖黃色的花瓣甚是明豔,帶著春日的氣息。

衛夕隨手掰了一朵,放在指尖捻了捻。

和她若有所思的面色相比,牧容閒庭信步走在她右側,深檀色的袍角裹鑲金邊,劃出一陣陣慵懶的圓弧。

“好好一朵花都被你捻爛了,姑娘家的,怎麼沒一點惜春的意味呢?”牧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澈,他扣住衛夕白皙的手腕子,輕輕搓去了她手上的殘花。

衛夕沒說話,停住腳步,任由他摩挲著自己的指尖。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牧容唇畔的笑弧深了深,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側折了一隻絢爛的迎春花,插在她簡單素淨的髮髻上。做完這一切,他捏了捏衛夕嬌小的手,親厚道:“嬌花自當配美人,這樣才叫惜春。”

惹眼的花,碧藍的天,和煦的風。凝著他那雙含笑的眼眸,衛夕的心遽然漏了一拍,這世上真有如玉公子。

她兀自是一副呆傻的模樣,好不容易揪回了神智,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摸了摸頭上的迎春花,“謬論。”

軟軟的嗓音讓牧容骨子發酥,他索性不鬆手了,樂呵呵的牽著她一道往廂房走。

他的掌心太過溫和,隔絕了還有些寒慄的風。衛夕有些貪戀,一時半會竟然不想讓他鬆開。

這裡是荷塘鎮的徐府,離京城隔著十萬八千里,牽一會也無妨。這麼勸說著自己,她心安理得抬起頭,眯眼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沒一會,她淡淡問道:“大人,你就不準備為唐子和徐婉寧做主?”

“不需要吧?”牧容凝著前方,意態溫文,“這世道講究門當戶對,徐家在荷塘鎮也算是富甲一方,唐景身為家丁,能入贅徐府已經是徐員外很大的退步了。”他笑吟吟的睇望衛夕,“你不是說過麼,人不能貪得無厭。”

衛夕抿了抿唇,想為唐景多說幾句。可牧容說的句句在理,讓她找不到駁斥的地方。心頭還是有些鬱結,她自己不能嘗一嘗這愛情的甜頭,總希望別人可以終成眷屬。

見她蹙著眉頭,面上悵然畢露,牧容薄唇輕啟,徐徐開導起來:“凡是都要符合現實的光景,情愛也不能凌駕在上,否則最初的甜蜜過後,兩人就會陷入痛苦的深淵。有沒有緣分白頭偕老,還需要他們自己努力。倘若是真心相愛,總有一方要做出犧牲。入贅雖然有失男家尊嚴,但只要能在一起,名分什麼的貌似一點都不重要。”

言罷,他頓了頓,垂頭凝著她,“你覺得,本官說的對嗎?”

他目光杳杳的,聲音也帶著勾人的蠱惑。衛夕被他盯得神魂顛倒,挪開膠著的視線,搪塞道:“唔,像是那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