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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看穿這一點,慕容淵反而鎮定了,“太后身在京城,與蘇城相隔千里,不知這些無稽傳言從何聽來?”

“空穴怎會來風?”關怡振振有詞的反駁,“哀家身在京城,卻是心繫皇上,你們這些人伴的是什麼駕?!”

今日她原本只想借段意珍試探慕容紫,誰知給她試出個欺上瞞下暗中有孕!

皇上子嗣單薄,慕容家勢力甚大,想到來年初春選秀之後紅翎才能入宮,那時這胎都穩住了,進了宮來還有何用?

她琢磨著人在冰湖裡滾了一遭,此時又在流血,依著自己拖延片刻,拖死了省事!

而慕容淵呢?

他哪裡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膽大包天的將珠胎藏掩,對出宮的執念深成這樣!

斜目向昏迷不醒的女兒瞟去,只見得她毫無生氣的癱躺在宮女懷裡,面無血色,微弱的呼吸甚至可以不記!

霎時,心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灰暗隱晦的眸子裡幾乎快要藏不住那絲迫切的期望……

就這樣死了也好罷,慕容淵想。

關怡咬定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言,拿不出實質證據,楚蕭離一言不發,態度不明,保不齊會順水推舟,治他個什麼罪名。

這不是正是楚蕭離一直想做的麼?

再說就算女兒真的懷了龍種,保不保得住還是後話,加之她那個不好控制的脾性,索性死了乾脆!

想罷,慕容淵卯足勁與關怡逞口舌之能,“老臣兩朝為官,對大楚鞠躬盡瘁,斷不會做出讓自己女兒暗中邀寵如此敗壞家風有辱國體的事,還請太后息怒,容老臣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說完再轉向楚蕭離,見他面上無喜無怒,實在難以揣測他的心思。

心一橫,悲痛欲絕哀嚎起來,“皇上,老臣的女兒性命危在旦夕,太后卻將莫須有的傳言當作罪名,老臣冤枉啊!!”

慕容淵咬定不知不明,糊塗裝到底,他們能奈他何?!

兩個人各懷鬼胎,竟都想到了一起。

便是都等著楚蕭離發話時,忽聞他輕聲的笑了,“慕容愛卿,你既曉得你的女兒要死了,是就著那些虛實難辨的傳言同母後爭個勝負,還是你女兒的命緊要些?”

他就像是無意中途經此地,撞見這一幕的路人,輕描淡寫的點了關鍵,那臉容上的表情實在太輕鬆,姿態更甚旁觀者。

誰也琢磨不透。

得他一語,關怡也不好繼續發難,畢竟人命關天。

她往太醫院方向望了望,佯裝關心的問身邊人,“何以還沒見太醫?”

剛問罷,隔著偌大的風雪,一行揹著藥箱的人向這裡跑來。

人到之後,得楚蕭離免了禮,這才各行其事。

來時就已經得知段昭容和慕容太傅的女兒落了湖,孰輕孰重,他們心中有數。

此刻親眼一見,段昭容只是抱著皇上的腿不放手,除了形容凌亂受了驚嚇,應當不得大礙,相較慕容紫就要嚴重許多。

太醫們不由分說,紛紛圍了上去,哪怕只是做個樣子,也不能將太傅大人得罪了。

慕容淵暗暗望著女兒,心下疑惑再起。

莫非先前楚蕭離在暗示自己救人?

若是如此,至少慕容家在這一局上不至於輸得太慘。

可是當慕容淵再去探究楚蕭離的神色,又發現他連視線都沒有在女兒的身上多停留半分。

且是太醫們在診治時,他旁若無人的將瑟瑟發抖的段意珍凝視住,長指愛憐的輕撫她的臉頰,說,“冷麼?愛妃真是受罪了。”

解下身上昂貴的黑色裘皮大氅與她披上,他順勢將人扶起,滿懷的關心都給了應當給的人。

說那舉動是真情流露,無人相信。

可要計較他對慕容紫的死活是否在意,就連關怡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意珍像是被凍得傻了,小鳥依人的縮在楚蕭離的懷中,呆滯的目光肆無忌憚的遊移在他們的臉容之間,最後定在躺在地上,被小火爐還有太醫圍住慕容紫那處。

不時能聽到誰在嘆氣,或驚動,或詫異,當中有人還顫巍巍的回首來,好似在看哪個的臉色。

彷彿他們正觸及一個可怕的真相,沒人夠膽先說出來。

故而,太醫們心照不宣的拖延著為慕容紫止血,吩咐太監宮女與她保暖,施針……都用上了,別的一概不提。

緩了一會兒,段意珍忽然抬首顫顫的問,“皇上,她會死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