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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戰事已成膠著之態。草原雄兵來勢雖強,但連番征戰之下,鋒芒已失;朝廷大軍久疏cāo演,一時之下亦難轉守為攻。

正當此時,“鬼面慈航”薛苦舟竟自率百餘高手翩然而至,卻不談眼下戰事,只yù與傅賓豪對弈一局。薛苦舟執意執白先行,傅賓豪素為謙謙君子,又心繫關前戰事,並不以為意。

二人此局,竟耗去整整一rì一夜。自雙方甫一落子,便陷入苦戰,於四角之上糾結纏鬥,寸步必爭。傅賓豪心中被戰事牽絆,又落了後手,處處受薛苦舟所制,初時竟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數十子過後,局面才稍有起sè。

而此棋盤之上,卻是涇渭分明。邊角之地盤根錯節,牽發動身,黑白雙方早已陷入苦戰之中。而中腹之地卻空空如也,竟不著一字,實乃世間罕見之怪局。

薛苦舟微微一笑,拈起一子佔了天元。而傅賓豪此時,也早將關前勁敵拋於腦後,卻不再纏鬥,只憑邊角之勢向中腹緩緩蠶食。

最終薛苦舟中腹之子僅僅雙眼做活,他仰頭哈哈長笑數聲,投子認輸。

“傅兄?”薛苦舟緩緩站起身來,以扇擊掌,眼中卻是說不盡的深意:“紅陽關前,如此可好?”

傅賓豪略整衣衫,起身深深一揖:“薛兄大才,傅某受教了。”

話畢,二人又是朗聲大笑起來。

二人覆盤,卻已不在棋盤之上。傅賓豪帥帳之中,自有木圖沙盤。二人立於帳中,指指點點,五絕大陣已現雛形,只期以此畢其功於一役。其五陣各自成天地,又相輔相濟,歸為一統,共需六位高手各攜勇士以為中樞。

傅賓豪自居中排程,“鬼面慈航”薛苦舟與玄清教、姽嫿崖、無聖門、湖山盟高手各領一陣。正邪兩派捐棄前嫌,戮力同心,共赴國難。六方各率高手百人,jīng兵五萬,與草原雄兵鏖戰十rì。

紅陽關前殺聲震天,人嘶馬鳴,殘肢斷臂無數,血流汩汩成河,折弓斷戟、崩盔裂甲,觸目驚心。終因草原將帥難識陣中奧妙,大敗數場,自此一蹶不振,各部均向西狼狽遁逃而去。傅賓豪為除後患,又再親率jīng兵,一路追擊,直入草原千里,終得乾坤扭轉,再整河山。

“唉!”那一段令人銘心刻骨的回憶漸漸散去,傅賓豪重重一拳擊在書案之上:“我雖一心為國,卻不想功成之後,又遭蘇平志嫉陷。我本無意功名,強敵退後,早已交出符信;又恐流言蜚語,不受那武林盟主之位。哪知道蘇平志竟牽強附會,說棋局之中自成乾坤,誣我有身登九五之志。從那之後,朝廷步步緊逼,我為明心志步步退讓……”

“恕老奴斗膽……”傅忠似乎隨著傅賓豪的思緒,也回到了那生死一線的惡戰之中,竟是唏噓不已,老淚縱橫:“莊主一心為公,最終卻換得什麼?傅家莊早成朝廷的眼中之釘,肉中之刺,yù除而後快。現闔莊上下,盡皆一心,無一人願受銀兩錢帛,離莊主而去。最不濟,遭受斷頭醢身之禍,十八年後卻又是一門傅家好漢!要麼,我們願隨莊主,聯絡群豪,便就穿了那龍袍,坐了那龍椅……”

“忠叔萬不可胡言……”傅賓豪一拍書案,厲聲喝止,話未畢,卻見一道青影急匆匆破門而入。

那人一聲暴喝:“忠叔哪裡說錯了?我聽家人說,姐姐已經失蹤八天之久,料想必是被那狗賊蘇平志設詭計擄去。此時……此時……怕早已……”話到後來,竟隱隱有哽咽之聲。

傅賓豪抬頭看去,只見那人一身青袍,腰懸長劍,正是自己的妻弟莫清楓。莫清楓素來行蹤不定,此刻現身傅家莊,定是也得了訊息,知道傅家將臨大禍,故來相助。

“清楓,你……你怎麼來了!”莫清楓與莫清羽姐弟二人面容甚肖,傅賓豪一望之間,又想起髮妻,不由面帶愧疚之sè。傅賓豪少年成名,卻一直未曾婚娶。直至年近不惑,竟得武林異人松竹子莫遜垂青,將愛女許之。兩人雖年齡相差逾半,但平rì感情甚篤。後又有子,名為傅遠,恩愛更是如同蜜裡調油一般。

“我?我沒想到大哥竟變得如此懦弱不堪!”莫清楓素來與傅賓豪脾氣相投,但此時心繫姐姐安危,話語間不滿之意大盛:“家父天命之年才得姐姐一女,後雖又有我,但一直視姐姐為掌上明珠,愛護頗佳。你對朝廷這般愚忠,我倒懶得去管,可……”

“清楓,清羽失蹤,毫無音信。天下之大,若是有心擄走一人藏匿起來,是何等容易,又何其難尋。”傅賓豪沉聲說道:“所幸已有書至,明rì必有朝廷重兵來犯我莊。到時,必以清羽脅我就範。我就是拼著xìng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