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相如見他大腹便便的樣子,又見他得了誇獎心中高興卻又要遮掩忍住,做出一副謙虛模樣,不覺好笑,拍著他的肩膀道:“只是事情還沒完,做戲要做足全套……”
百里雲剛得了表揚,一聽太后還有吩咐,便是要他摘星星摘月亮也不在話下,立即一副諂媚的模樣道:“太后只管吩咐,縱然是粉身碎骨、肝腦塗地,屬下也要蘀太后達成心願。”
百里雲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這兩句成語,倒在太后面前吊起了書袋。趙相如聽完只覺得這詞當真是一點也沒用錯,還以為他察覺了什麼,又仔細看了看百里雲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百里雲是特務營出身,這番話也並非都是阿諛之詞。
趙相如自是不會懷疑他的真心,倒是一反常態吹捧了他兩句道:“也不用你肝腦塗地,只要你再出份力氣,做做老本行就行了。”
百里雲一愣,他小時候原本是跟著父親走街串巷賣草鞋的,因為常要吆喝,久而久之練了個大嗓門,現下太后讓他做老本行,是讓他編草鞋還是讓他使勁兒吆喝?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問的,太后難得好脾氣與他說話,他可不會真當她一直好脾氣。
“太后請吩咐。”太后笑眯眯地模樣幾乎晃花了百里雲的眼,他難得見她這樣,卻心中一陣發虛,總不知是為了什麼。
“你一會兒爬上塔樓,站到木橋上去……”百里雲聽到這裡眼前一黑,卻聽太后緊接著又道:“然後你就衝著秦軍營地用力喊,就說‘縱爾壘山至天,我亦加樓通天,何懼乎’,明白了嗎?”
百里雲正腳底發軟,先是點點頭,復又搖搖頭,最後哭喪著臉道:“可是屬下做錯了什麼,惹太后生氣了……”
趙相如哭笑不得道:“這話怎麼說的,你做的我很是滿意。”
百里雲一副慫樣道:“太后,你原先說那木橋不必站人,只是唬弄秦人的,因此為了趕工,屬下做得並不牢固,那木橋雖用銅鎖相連,但底下並無立柱支撐,人要是走上去必然搖晃不止。”胖子越說越覺得可怕,幾乎要哭出來:“太后莫不是嫌棄屬下了,要用這法子,好眼不見為淨。”
趙相如不知百里雲看著五大三粗的,關鍵時候卻是個能說會道的,又看著他一個人的身型賽過尋常兩三人,有心刺他一刺,於是笑道:“怎麼會,我看橋上鋪的木板極厚,站個個把人想來也不太要緊。”
百里雲往下瞅了瞅自己的肚子,連腳尖都看不見,又恨自己平日吃的太多,一邊還道:“旁人上去一兩個不打緊,屬下可比他們沉多了,不如要褚央去,他又瘦又靈巧,可比屬下這笨手笨腳的好多了。”說罷一把將身後站著的褚央帶出來。
褚央原是特務營裡的繪圖高手,從石城之戰便一直跟著太后東征西討,舉凡趙軍越境征討,他必要事先潛入當地數月,勘測水文地形民居,為大軍繪製出詳細的地圖,至今未有差錯,也算功勞卓著,因此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在狼軍中的地位也自然水漲船高。今日百里雲擔心被自己豆腐渣工程給坑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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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相如看百里雲這是打定主意不上去了,忍住笑把臉一沉,斥道:“剛剛你不是說願意為我肝腦塗地、粉身碎骨的,現在怎麼出爾反爾了?”
百里雲想起方才的話,知道自相矛盾,一時也不言語了。趙相如知道不能給他好臉色,因此板著臉道:“你休再拖延,馬上去木橋上給我站著,我教人用粗繩栓在你腰上,必不讓你從橋上掉下來摔死!”
百里雲聽了這通話,方才磨磨蹭蹭地去了。過了半晌,待趙相如耐心快要告罄時,城上西邊的塔樓邊才出現了百里雲的身影,只是那表情萬分痛苦,時不時的向下看一眼,好似萬丈深淵。
趙相如仰著脖子抱臂看了會兒喊道:“你再裝模作樣,我便讓人把你身上栓的繩子給去了。”
百里雲聽了這話,情知不能耽擱了,只好咬著牙閉著眼,伸出條胖腿來在木橋上小心探著,生怕踩著某個虛處便掉了下去,只是速度略加快了些。過了一會兒到了橋中央,趙相如衝他喊道:“你只管大聲將我剛剛說與你的話喊給對面秦賊聽。”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