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蜂窩呢。”
張厚載這才有點慌亂起來,但他不愧是位敢作敢為的人,憑著少年氣盛說:
“我給蔡元培去封函,就說一切都是我乾的,與琴師無關。”
當蔡元培收到張厚載的來信時,案頭正放著刊登這位學生造謠文章的《神州日報》,還有林琴南的那篇《妖夢》。他真有點被氣壞了,痛苦地用手抵住隱隱發痛的胃,額角滲出豆粒大的冷汗。他畢竟是東方人,可是在林琴南的筆下,他居然成了一種叫元緒的大龜。更可鄙的是這位充當內奸,無事生非的學生,不但在信函中直認不諱,還張狂地問他此時有何感想,還油滑氣十足地務懇先生將意見與態度賜示呢。難道自己真被錢玄同說準他苦惱地提起筆,先給《神州日報》寫了封要求澄清事實真相的函。
寫完覆函,他又想到了那位張厚載。是叫來訓斥一頓,還是任其自然,不予理睬?他覺得這些都不是負責任的態度,這位上海青浦人,對舊戲頗有研究,筆桿子也著實厲害。引導的好,應是一塊好材料。他想起了自己平時的一句名言:“沒有壞的學生,壞學生都是教壞的。”又嘆息了一聲,提起筆,語重心長地給這位被林琴南教壞的學生寫起信來:
得書,如林琴南君攻擊本校教員之小說,均由兄轉寄《新申報》。在
兄與林君有師生之誼,宜愛護林君;兄為本校學生,宜愛護母校。林君作
此等小說,意在毀壞本校名譽,兄徇林君之意而釋出之,於見愛護母校之
心,安乎,否乎?僕生平不喜作謾罵語、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