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金漆屏風,見趙長安仰臥在錦衾緞被的擁簇之中,雙眼微張,鼻翼扇動,狀極痛楚。她大驚,復大喜:“年兒,你醒了?是不是身上哪兒不舒服?”趙長安頭慢慢轉向床裡:“沒有……”
“沒有?那你摔的什麼杯子?砸的什麼碗?”緊隨尹梅意進來的皇帝面凝寒霜。尹梅意低聲勸止:“年兒他才醒,腦子還不太清楚……”
“你退下去,朕有話問他!”尹梅意一怔,記憶裡,皇帝還從未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喝令過她。她看了看對方不容置疑的臉色,輕嘆一聲,出去了。大殿門關上了,除了燭花爆燃時“噼啪”的輕響,再無一絲其他動靜。皇帝恨恨地逼問趙長安,何以要千里迢迢地跑到姑蘇去送死?趙長安仍然面向床裡,不回頭,也不做聲。
見他倔冷如此,皇帝語帶威脅:若他今後再敢有類似愚行,他就會讓無辜之人來為趙長安殉葬!
一語剛畢,他見趙長安渾身輕顫,心疼,氣憤,更是困惑不解:“年兒,你到底怎麼啦?三個月前,你那趟出京,究竟碰到什麼讓你傷心的人,或是什麼令你傷心的事了?你要沒命地作踐、敗壞自己?那人是女的嗎?她是誰?你告訴朕,朕一定能讓你稱心如願的!嗯?”
趙長安仍不回頭,仍不做聲。皇帝氣極,也迷惑極了:“你倒是出氣呀!蔑視君上,戲辱天子,還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