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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人的美貌,可惜美得過了頭,成了娘娘腔。但他卻不自知,一臉放眼天下捨我其誰的勁頭。一陣風過,從他身上居然飄來了一股香氣。子青一辨,是京城老字號“凝香坊”最名貴的香粉——君意憐。

這時,曲煥來到趙長安身旁,低聲道,這附近他已經轉過了,沒有沽衣店。趙長安點頭,道這事不急,不行就等到興慶,現買了換上。

店主到趙長安三人跟前,點頭哈腰地問他們想喝什麼茶,店內有上好的龍井、碧螺春、普洱、鐵觀音……三人一聽,這種窮鄉僻壤的路邊野店,居然也會有這些上好的茶賣?

趙長安要雨前龍井,問子青愛喝什麼茶,子青一愣,道:“我……我也要雨前龍井。”聲音清脆柔美,如葉底黃鶯。那邊少年一聽,倏地抬頭瞟過來,瞅見子青的容貌,眼中立刻賊光一閃。

一會兒茶端上來,色澤暗紅,抿一口,又苦又澀,居然還有鹹味,趙長安、子青對視一眼,相向而笑。

那邊三人又在嘀咕了,想換三匹好馬。少年撇嘴:“就再有馬換,本少爺也不想騎了。”瞟一眼窗外亮白刺眼的烈日,“這毒日頭底下,別說還要騎一天的馬,就是再多騎一刻,本少爺也受不了了。要能有輛車乘,那該有多好?”

“小爺要乘車,那還不容易?”瘦臉人對同夥丟個眼色,斜眼一瞅趙長安那張桌。錢三及少年馬上心領神會,也笑了,於是三人又嘀咕起來。

趙長安皺眉,放下茶碗。少年忽起身,走到趙長安跟前,也不行禮,大刺刺地道:“喂,你們三人要去哪兒?”他在對趙長安說話,一雙眼卻像蘸了漿糊的刷子一樣,在子青臉上抹來抹去。

曲煥道,三人要去興慶販駱駝和馬。少年不出聲,只微仰了臉,用一種冰冷、蔑視的目光斜睨著他。曲煥不禁打了個寒噤,猛然驚覺,自己的身份本不配與少年說話的。

見他惶然縮頭,少年才收回目光,笑著打了個哈哈,邀趙長安、子青與他結伴,同往興慶。那老曹也走過來,露齒而笑,熱情有加地幫著少年力邀趙長安一行人同行。

子青、曲煥膩歪透了,曲煥用懇求的眼神頻頻顧視趙長安,子青簡直就想去扯他的衣袖。可他卻恍若未見,點頭笑道:“既然各位這麼熱心,沈某若再推辭,就是不識趣了。子青弟、曲大哥,快喝了茶,我們就跟三位爺一道走吧。”

須臾,六人出店,趙長安、子青乘車,曲煥跨轅控馬,少年三人騎馬跟隨。走出去約七八里地,四周偏僻荒涼,老曹忽然揚聲高叫,讓曲煥停車。待車停住,三人策馬上前,錢三左,老曹右,少年攔在車前,成合圍之勢。趙長安掀簾,問有什麼事。少年陰森著臉道:“你,還有你!”馬鞭一指趙長安和曲煥,“下來!”

“下來?”趙長安大惑不解,“幹嗎?”

少年鼻中“嗤”了一聲,根本懶得再搭理他。老曹獰笑道:“小子哎,爺爺跟你挑明瞭吧,我家小爺相中這美妞還有你的車了。本來剛才就要做了你們的,只是店裡不太方便,留你兩個憨賊多活了一會兒。現在快乖乖地滾下來受死,免得血髒了車子,等下我家小爺跟美妞玩得不舒服。”

趙長安、曲煥慘然色變。只不過曲煥麵皮本來就黑,這時簡直就成了濃墨,而趙長安臉色卻是雪白,牙齒捉對兒打架,前言不搭後語地連求饒命。

一看他這樣,曲煥抖作一團,心想:原來這位世子殿下是個中看不中吃的空心大蘿蔔哇!什麼功夫高得沒法說,他真要功夫頂天,又怎麼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饒?

錢三不耐煩地道:“臭麻子少囉唆!今天你們倆反正是死定了……”話未完,忽聽“撲通”一聲,曲煥一跤摔落地上,緊跟著撒腿就往路旁的一座山樑狂奔。

山樑陡峭崎嶇,馬上不去,車上、車下的五人均是一愣。錢三獰笑,手一揚,三支袖箭疾射曲煥的後背!

但袖箭才出手,就有一縷風自趙長安的袖端拂動,這風是如此的輕柔,似乎連他柔軟的衣袂都不能拂動。但那三支疾驟狠利的袖箭,卻被這一縷輕風立時吹得失去了準頭,“哧、哧、哧”,沒入了山崖,只在岩石上留下了三個小小的黑洞。由此可見,這三支袖箭射出時的力道是何等剛勁兇猛!

但少年三人卻都沒看見這三個黑洞。錢三射出袖箭之際,他只覺跟前一陣風過,這風甚是清新,吹得他十分暢快,吹得他身上緊繃的肌肉也不由得放鬆,蓄勢待發的氣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於是,他也“撲通”一聲,摔下馬背。落地的同時,眼角瞥見少年、老曹也一樣摔落塵埃。

這是他孃的什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