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心中發涼,在大嶼關前他和白木容做了周翔的準備,卻沒想到在滄瀾衛身上露出了馬腳。徐白露看到情況不對,急忙走上前來,客氣道:“兩位大人不要誤會,這兩個甲士是我萬利商行花重金聘請來的護衛,這次進入大嶼山原本想要探索的更深入一些,不過路途不順,就早歸了。至於他們身上的鎧甲,也是我們商行壓箱底的絕品,自然品相上要好一些。不過實際功用上比起北海將軍的鎧甲自然要差了許多。”
姓郭的修士搖頭道:“我看未必如你所說,至少尚將軍那件鎧甲上的陣紋我還看得明白,這件卻一點都弄不清,看樣子恐怕不是金沙各家煉器坊中所流行的樣式。”
聽到姓郭的修士所言,那位低矮的修士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道:“萬利商行說大不大,怎麼會突然花大價錢僱傭兩名名不見經傳的修士,然後披掛上如此貴重的甲冑?鎧甲和飛劍都屬於危險物,像這種品階的東西更是要登記在冊。你們先不要入關了,隨我走一趟。”
邊說,矮個修士邊從腰間的乾坤袋中翻出一柄斬馬劍,並且和徐白露拉開了距離,一副馬上就要攻擊的架勢。
陳雲生感到事情要不妙,輕輕咳嗽了一聲,來到矮個修士身前,客氣道:“兩位有所不知,這兩件甲冑原本來自於大嶼山之東的毗盧國。那裡生產法器,無論甲冑還是攻擊法器,都和本地所產不同。”
矮個修士巨劍劍尖指向陳雲生,謹慎道:“毗盧國距離此地何止十萬裡之遙,就算這兩件盔甲來自那裡,又是誰將它們帶了過來。此種疑點重重,必須要說清楚才能放你們入關。”
白木容有些不耐煩了,冷冷說道:“我想要入關,恐怕你們想攔也攔不住。”女子手上輕輕一招,一根倒刺橫生的白色長鞭握於手中,鞭稍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此刻四周的戰修聽到爭執,紛紛從城牆上飛遁而下,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三十多個。陳雲生神念掃過,心中稍安,這些人多半在煉氣後期和築基初期之間,在修為上還不如姓郭的修士和眼前那個矮冬瓜,就算動起手來,這些人想攔下他們四人是不可能的。
姓郭的修士此刻一翻手腕,也擎了一柄巨劍,看劍身的陣紋和那個矮個修士使用的相同,看樣子應該是金沙國低階戰修的制式裝備。
陳雲生的手微微下垂,神念緩慢的沁出,準備發動一擊。看這場面,不硬闖恐怕無法入關。出乎他意料的是徐白露,這個修為不高,見識不廣的修士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一臉平靜地回到自己車前,手中握了一柄通體油綠的長劍,也準備誓死一搏。看到這情景,陳雲生心中升起一絲感動,萍水相逢,便能如此相待,遇事之後不怨天,不尤人,這是何等的心胸。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呼嘯聲,一個身影如電般來到當場,帶起一陣氣浪。三十多名戰修看到來人的身影之後紛紛垂首參拜,並且讓出一條路。只見來人穿著一件黃銅色的戰甲,雙肩各有一個猙獰的豹頭,他身材瘦削,臉黃目赤,一頭黃髮甚是招搖,走路靜謐無聲,卻有一股威嚴之氣。
第三十九章 以法立國
“金丹中期修為,靈壓卻不小。”陳雲生心中暗想,黃髮人還在百丈之外的時候他便感知到對方的修為了。
來到當場,黃髮人冷冷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矮個子修士參拜道:“回大人,這四個人極其可疑。不禁攜帶重器,更出言不遜,看樣子別有用心。”
“哦?他們攜帶了什麼?”
“兩件精良的重甲,此刻臨近九公主出閣之日,整個金沙國連件飛空法器都不讓出售,跟何況帶著重甲滿街跑了,請大人明鑑。”
黃髮人盯著滄瀾衛身上的鎧甲看了一會兒,聲音發寒道:“你們四個不是我金沙國的人,你們從哪裡來?”
迎著對方的目光,陳雲生說道:“我們從大嶼山來,到金沙國訪友,萬利商行的車隊於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們讓他們過去。”
黃髮人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神情,緩緩道:“大嶼山以東?我鎮守大嶼關以來,已經數十年不曾見到有活人來自於大嶼山東麓。既然來訪友,就需要登記在冊,朋友我們歡迎,若是別有用心之人,我們自然也不懼怕。”
“我們登記之後就可以入關了嗎?”陳雲生對於突然而來的放行還有些不適。
黃髮人冷冷笑道:“當然如此,我李巍說話自然算數。”
這時身旁一個戰修拿來一本厚厚的卷軸,攤在陳雲生身前,並且遞過一支毛筆。陳雲生略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