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人好奇的面孔,陳雲生含混道:“我有一個小時的玩伴被金沙的一位高人收去做了徒弟,多年不見,年少之時曾經有一約誓,道成之ri相見,正逢我修道小有所成,所以才不懼路途遙遠,前來探訪。”
徐白露讚道:“閣下真是重義之人,佩服佩服。我徐白露,就喜歡結交這樣的人物,如果尊駕不棄,我們結伴前往。”
徐白露的邀約正趁陳雲生的心意,原本就擔心入關時沒有人引領,出了什麼岔子。這次有人自告奮勇,當然求之不得。他看了看大嶼關壁壘森嚴,點頭道:“正合我意。”
徐白露命令手下人為陳雲生騰出一輛大車,供他們四人休息。雖然從外邊看大車有些簡陋,可內部還是很寬敞舒適的。靠在柔軟的墊子上,木車晃晃悠悠前行,陳雲生恍如隔世,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的越州,父親帶著自己坐著馬車穿街走巷,那個時候每隔不久便會有人在車前乞討,而他的父親便取下錢袋送出幾枚大錢。人們感恩戴德的話聽得太多了,他當時還以為世間之人都是如此和善。想想後來發生的事情,陳雲生不禁唏噓不已。
車門一陣搖晃,將他從回憶中喚回,只見徐白露託著一個食盒,其中放著幾盤點心和五個茶盞。將食盒平鋪在草蓆之上,徐白露為陳雲生和白木容以及兩個滄瀾衛倒上茶水,顯得頗為熱情。
只見他先飲了一盞,放下茶杯道:“不瞞陳前輩,我從小就對大嶼山東邊的世界感興趣,無奈修為有限,道行不高,去不得那裡,今ri正好碰上你們,閣下若不嫌煩,不妨給我講講那邊的故事。”
看著這位年少重義之人,陳雲生打心眼裡喜歡,他抿了口茶,說道:“大嶼山以東有很多個國家,比如南方的章邯國,北方的冷月國,地處中原的西涼國,現在改名為龍川國。繼續向東,便是毗盧國,靠近東海之地又有靈陽和東川兩國。除了這些國家之外,東邊大陸上還有很多不屬於國家的組織。有些以門派自居,有些以幫會自詡,例如天穹山脈就有七個比較大的門派,大陸東方靠海的地方有一塊自治之地,叫做東海之濱,這裡魚龍混雜,常有盜寇出沒,更有不少見不得光的的組織,比如暗鴉和紅袖。”
徐白露聽得饒有興趣,插嘴道:“那修行者呢?修行者如何在門派和國家之間分佈?”
“修行者分為四類,第一是散修,散落於山谷,荒野,冰原,或是鬧市之中。這些人多半生xing閒散,不願為人賣命,修的是天道,唸的是天命,是超凡脫俗的一群人。另一類修士就是你口中的戰修,他們受僱於國家和組織,這些人為靈石而戰,沾染了些俗氣,由於有了靈石、靈藥以及各種法器的幫助,這些人的力量最大。第三類便是隸屬於門派的修士,他們既有自己堅守的道義,又如同戰修一般有組織的採集靈石,煉製靈藥和法器以輔助修行。他們心中最多的便是傳承,有了門派才有所謂的道統,才繼而有了傳承之說。”
說道這裡,陳雲生悠然地望著窗外的流雲,心中生出一絲感慨,正因為有了他們這些人,天穹派的傳承才不至於煙消雲散,那些用生命守護門派之人才死得其所。
“你說了三類,那第四類修行者又是什麼人?”徐白露好奇地問道。
陳雲生慢慢說道:“第四類人,他們因為某種相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做的事情多半見不得光,例如剛才與你講過的暗鴉,紅袖之流。他們沒有道義,不尊法度,心中更無半點敬畏。這些人多半是窮兇極惡之徒,多半不得善終,是修行者中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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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入關
徐白露漸漸直起身子,說道:“白露常聽說,普天之下,存在皆是理。如果這第四類人如你所說如此不堪,為何偏偏還有他們存在的意義呢?”
陳雲生看著對方澄明的眸子,說道:“我並沒用說他們不堪,更沒說過他們不應存在。我說了這麼多,想聽聽青州大陸西邊修行者的情況。”
徐白露臉色明朗起來,笑道:“金沙國的情況沒有你說的那麼複雜,大部分修行者受僱於國家,這種修行者叫做戰修。還有一些修行者隸屬於家族,這些人多半是名門望族,衣食無憂,也許是活的太安逸,修為上不怎麼有進境。只在壽元將盡之時依靠服食丹藥苟延殘喘而已。還有一些修士是原本名門望族之後,只不過家道中落,修為上不夠,又吃不得苦,所以無法加入戰修。迫於生計,受僱於各種需要修士的地方,例如這護送貨物的差事。”
陳雲生看了看巨大的實木車架,不解道:“修行者可以借五行遁法或飛空法器來去,比起這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