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巨劍下沉的勢頭更猛。
一聲激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從黑劍上爆發出,那個黃色的氣團被徹底的劈開,無數旋風瞬間爆發出來,膨脹起來。一個巨大的風暴席捲了方圓十里內的一切。地面的表土被高高地捲起了一層,又重重落下,巨大的樹木被絞碎成了木屑,頭顱大小的石塊被如刀的風暴削成了碎片。
風暴持續了很長時間,並且向氣息宮的方向移動而去,看著這沖天而起的風暴,就連陳雲生自己都有些膽戰心驚。那個光明衛帶著滿身的傷痕跌在風暴捲過的地方,臉上白色的面具已經破損了,從縫隙之中可以看出那是一箇中年人。
柳曉山這邊的戰局隨著無念的加入而徹底轉變。玄冰風暴無視火鳥朱雀掀起的滔天熱浪,火焰溫度很高,卻無法將玄冰融化。每當火鳥向前衝的時候,柳曉山總是將空中的冰風暴儘量向自己靠攏,每當火鳥向後退的時候,那些宛如魚群一般的冰晶便向它捲去,弄得朱雀不勝其煩。
在葉思寒、徐白露、樊氏兄弟和楊碧落等高手的旁敲側擊之下,朱雀神官變得越來越被動。朱雀刺雖然來去無蹤,快如閃電,但是也無法防住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攻擊。朱雀神官抬眼看了看天空中那巨大的法相,心中凜然。對方的援手之中有如此高手存在,自己恐怕很難討到什麼好處。
再看那遮天蔽日的風暴和光明衛幻化的風球被劈開時的景象,朱雀神官的退意更濃。他虛晃一下,身子化作一團紅光消失不見,那隻巨大的朱雀火鳥也同他一起消失於無形。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即使他們人數佔優勢,朱雀神官這種恐怖的存在也可以冒險擊殺其中一二人。好在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死。
眾人呼啦一下圍在陳雲生和柳曉山身旁,徐白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宛如一個孩童。陳雲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白露長大了,劍法精進至斯真讓為師刮目相看。”
徐白露雙眼佈滿血絲,動情道:“恩師一別四十載有餘。每日清晨,徐白一睜開眼睛就彷彿聽到您老人家的淳淳教誨。修劍、修心一天不敢怠慢,才有了今日的小成,但離師父所叮囑的還差得很遠,徐白真心有愧。”
葉思寒輕輕踢了徐白露一腳,在一旁笑道:“師叔,別聽徐白露瞎說。他剛剛元嬰一年掛零,就能挑了數個星官,可是風光的很吶。”
陳雲生頷首道:“修劍之人從其雙眸就能看出其的道基。白露過謙了。”
眾人相互見過之後,侯自直說道:“陳雲生,多謝今日你援手相助。這裡不是久待之地,朱雀一去定然糾集大量戰修前來,倒時候徒增煩惱,我們就此別過。”
“和我們一起去青洲,對抗星宮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遠不是你一個可以獨立承擔的。”陳雲生認真說道。
侯自直灑然一笑,指著氣息宮的亂象說道:“我生是氣息宮的人,死是氣息宮的鬼,斷無離開此地獨自苟活之理。有碧落和樊氏兄弟去青洲避難,氣息宮的火種不會熄滅,侯某心中就了無牽掛了。”
他又看了一眼氣息宮那邊燃起的火焰和一陣陣漸漸遠去的喊殺聲,長嘆一聲,獨自駕遁光向西北飛去。陳雲生目送侯自直離開,直到他的寥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空。
“保重!”
陳雲生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看眾人,說道:“走,我們出發去青洲。”
“等等,我去把光明衛的屍體帶上。”樊明說道。
雖然樊明的舉動很奇怪,但是沒有人懷疑他。眾人坐上陳雲生的穿雲舟,向著西南方風馳電掣而去。
第二十二章 面具之後
一輪圓月懸在高高的天幕上,照得穿雲舟甲板上一片雪白,楊碧落安靜地站在船舷旁,盯著頭頂上的月輪,心中不由得想起今天是七夕。
“在氣息宮,每年的今天,所有年輕的伴侶都會相聚在一起,賞月,品茶,論法,談詩,極盡風雅之能事。氣息宮所有樓宇上的法陣在今夜都會盡數開啟,整個氣息宮都會籠罩在流光溢彩之中。”楊碧落輕輕說著,語氣中流淌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將這種習俗帶到天穹派吧,我想沒人會反對這種充滿溫情的節日。”陳雲生說道。
“沒想到她如此美麗。當年我真是有眼無珠,居然看不出她帶著面具。我就說你這麼英俊神武的年輕人身旁不應該有一個醜女。”楊碧落此時話語之間仍然帶著些許的悵然,只是當年的悵然之意截然不同。
“對於我而言,美與醜真的不重要,當年我喜歡上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面具下面的真容。”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