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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在給墨西哥考古學院院長的信裡這樣寫道。“留著鬍鬚的男人”是對我們自己的戲稱,也暗指最早建立墨西哥文明的奧爾梅克人。只有當諾曼從睡袋地下的箱子裡取出他的無線電話機時,我才覺得古代從眼前消失了,恍惚間又回到了自己的現代化時代。這個土製的無線電裝置是佛羅里達一個叫做迪克?厄爾宏的人做的。我們出航不久就與摩洛哥失去了聯絡,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透過麥克風在說:“li2b,li2b,這裡是la5kg,克里斯?鮑克利,在奧斯陸與你通話。”這以後,克里斯就在那個神奇的匣子裡一直伴著我們渡過了大西洋。除了克里斯,還有他的同胞們也陪伴著我們:奧勒松代號為la7rf的賈斯特、熱那亞代號為i1kfb的弗蘭克、紐約代號為wb2bee的赫伯、列寧格勒代號為ua1kbw的亞歷克斯,以及這個裝置的創造者、佛羅里達代號為w4eto的迪克,還有其他一些人。這要是讓古時的人聽了,准以為是阿拉丁神燈裡的妖怪漂洋過海,鑽進了我們的這個小匣子。透過這些無線電業餘愛好者,我們都向家裡報了平安。他們身邊的牆上恰好也掛著一幅大西洋的地圖,我們每走一程,他們也把我們的位置標在地圖上。越過大西洋中部時,我們同聯合國秘書長吳丹和我們各自所屬的七國首腦互相問候。東西方兩個超級大國的元首,當日就發來了賀電。諾曼一合上他的“潘多拉魔盒”,我們就一下子又回到了古代,只聽到水流汩汩和飛濺的聲音,繩索還像以前一樣呻『吟』著。我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大海和飛魚,或是在深不見底的海水裡滑行的其它海洋生物,比如說,長著綠『色』背脊的動物。

留著鬍鬚的男人,沒想到這成了我們發出的最後一條詼諧訊息。命運完全掌控著我們。我們的船尾拖在水中,這下倒方便了海浪拍打船艙的後壁,就像是在沙灘上。後甲板上的池子裡有不少小魚在游水,船艙和前甲板還裝滿了食物和貨品。如果能躲開風暴,我們將在一兩個星期內登陸美洲。可要是再遇上一次風暴,我們就完了。自打從摩洛哥出發,只有那艘非洲“海神”號海輪拍攝過“太陽”號揚帆前進的情景。我們得繫著保險繩游出去才能看見“太陽”號的全貌。幾個星期以來,大家互相見面看見的背景都是船的其中一部分,要能領略一下“太陽”號的全貌該有多好啊。喬治帶著一個水下照相機遊了出去,趁著被浪尖頂起來的功夫,拍下了“太陽”號破浪航行的情景,也就是其他人看到的我們的樣子。

7月7日,“太陽”號依然十分美麗。金『色』的船頭高高昂起,酒紅『色』的船帆被後面吹來的東風鼓得滿滿的。可一旦遇上風暴,它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漂亮了,那麼之後製作這次遠航的電影也拍不到紙莎草船在公海里航行的長鏡頭了。而卡洛拍好的片子很可能也會被損壞。因此,再次與義大利進行無線電聯絡時,我交代給我的妻子伊鳳一個任務,就是找一位電影攝像師,乘坐小船從西印度群島出發來與我們會合。我心裡暗想,這也不失為一種安全措施,但是這個資訊我沒有向船上的同伴透『露』。萬一大家遭遇不測,歸根結底,該負責的人是我啊。

要那位攝影師捎點什麼東西呢?大家都希望帶一些水果,聖地亞哥要一盒巧克力,別的就沒有了。我們的食物和水多得用不完,鹹肉、火腿、香腸、蜂蜜、黃油、乾果、果仁和埃及麵包幹,應有盡有。船面的前甲板和左舷堆滿了食物,幾乎沒有立錐之地。

我們都變成鬍子一大把的人了。只有尤利還天天站在船尾沒膝的水中刮鬍子。我們有的是紅鬍子,有的是黑鬍子。就連阿布杜拉都在腦袋頂上留起了頭髮。黝黑的胳膊和雪白的胳膊並在一起,齊心協力拽著纜繩。一切都像是古時候,也沒有什麼新發明。古埃及的壁畫上,就有黃頭髮的人和黑頭髮的人一起造紙莎草船的情景。就在我們建造“太陽”號的地方,齊奧普斯之子,法老齊夫侖把他的皇后埋在了他自己金字塔腳下的沙子裡。在畫像裡,他的皇后一直都是金髮碧眼。在開羅博物館,陳列著許多法老的木乃伊,都是一頭黑黑的直髮。但其中一口玻璃棺中躺著的拉美西斯二世,卻長著鷹鉤鼻子,頭髮又黃又軟。白面板黃頭髮的人不只在非洲北面的歐洲才有。早在維京人抵達斯堪的納維亞之前,地中海一帶,包括小亞細亞和北非,就已經有這種種族了。如果說這兩個地區存在血緣上的傳承關係,也只能是北邊繼承了南邊的這個種族。因為法老齊夫侖將他金髮碧眼的妻子埋葬在他父親的雪松大船邊上之後,過了三千年才開始了北歐海盜的時代。

留著鬍子的白種人,在阿特拉斯山脈?的土著中十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