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份的仰仗,我很快也就得了答案。
那一日天青微雨,有位著鵝黃色衣裳的小姑娘,笨手笨腳的從牆頭爬過來,摔在我眼前,一臉的泥。
見著我,面色乍青乍紅了好一陣,才挺起胸膛,徑直道,“我是來找溫大人的,他在哪?”
我朝她笑,“公主不知,溫大人這個時辰都是在宮中的麼?”
她氣惱的鼓了鼓腮幫子,圓圓的杏眼看上去格外的可愛,也不在意我看出了她的身份,“胡說胡說,他同我說好了今天在茗香樓見面一起用午膳的。”
“現在還是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
“對啊,可我想見他了。”
望著那一雙清澈而驕傲的眼,我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
這仰仗,便是一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主不計身份,翻牆來見溫珩的愛慕之心。
我總是信任溫珩的,信他同我一齊跪在山石,指天對地道出的誓言。信他眼底淺淺的依賴,淡淡的溫存。
縱然這樣一個飛揚可愛的女子,有我所沒有的天真爛漫。
再然後……
我便等到了一封休書,四平八穩的呈在桌上。
……
信是由丞相府的下人送來的,離開時那輕慢的眼神叫我印象深刻。
小竹端來一杯溫茶,抖抖索索的遞到我的手邊,一句小姐還沒喚出口,便哽咽在喉,嚎啕大哭。
是了,府上的人皆喚的我小姐,而非夫人,因為溫珩沒有給我一個名分。
我從未被他娶進家門,卻被一封休書驅逐了出去。
所謂的變心不是沒有預兆的,我並非瞧不出近些日溫珩同我說話時偶爾的走神,瞧不出他偶爾疏離的冷淡。
還有那一日清晨,他忽而莫名同我道的,阿禾,你恨我麼?
我只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他,信他不會負我。
小竹趴在我腿上,哭得撕心裂肺。而我輕輕的撫著她的背,“這信,倘若是說丟了,可不可以當成不作數呢?”
即便是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心是還沒有死的。
……
到溫珩休我的那一日,我已經有半月沒能見到他了。
提了信去皇宮,才被渝水攔下。
我自沒有告訴他休書的事,只是道,我要見溫珩,半刻鐘就夠了。
我不想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結束我與溫珩十多年相依相伴的感情,再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