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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北陸最奢華之所是個怎麼的模樣。

我時不時也會在皇宮看見溫珩,看他一身官服站在金鑾殿之下,與同行的那些老頭子一比,俊俏得格外晃眼。

溫珩自然也曉得我來了,出了殿門便會偷偷瞄我一眼,面上的笑又是無奈又是開心。

再然後我才知道,渝水入了宮,做了個御林軍的小頭目。

見著他的那一日,我坐在皇宮御花園的假山上,渝水就在假山下,我帶些找茬般的語氣喚住了他,然後問,“你為什麼也離開了棲梧山莊,那山莊怎麼辦?”

他站定了一下,身上的鎧甲發出乾脆的聲響,刀削似的堅毅面容顯得比從前更為成熟,只是眸光卻比從前要冷淡許多,似乎也沒意外我會突然的出現,一如從前般的言簡意賅,“莊主都能離開,我為何不能?”

說得也是。我一時語塞,他便再看也沒看我一眼,離開了。

我有些惆悵。

溫珩不久便官拜正一品太傅,輔佐太子與皇子。

我有時候坐在宮牆上,看溫珩極有耐心,一點一點的教小皇子詩書的模樣,便會心裡頭空落落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成婚都兩年有餘了,溫珩也不曾怠慢過我,我卻始終沒有孩子,這一點叫我有些憂慮。

我曾因為了更好的照看溫珩年幼時偏弱的身子,向華大夫學了些醫術皮毛,從而也知曉我天生體質偏寒。

難道這就是不容易受孕的緣由麼?

我很想同溫珩也說說這件事,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想著興許再過兩天又懷了呢?我怎好叫他失望。

我開始關心起自己的身子後,身邊便才有了貼身照顧的小竹。

……

☆、第7章 前傳(六)

溫珩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喜歡桂花的,即便公務繁忙也會抽出兩本相關的書來瞧瞧,我當時還笑他,“你莫不是官當得累了,要改去當花匠?”頓了頓,又覺著這個想法挺好,就樂呵呵的湊上去看,“唔,你喜歡丹桂麼?我倒是較之喜歡茶花的,反正得空,也能在前院種些。”

他抬頭看我一眼,眸中一閃而過不知名的情愫,淡然的收了畫卷,“你若是喜歡,我們可以且試著種些看看。”

院中的丹桂沒能栽活,我的茶花自然也沒有養活,溫珩自那以後回來的時日越來越少。

溫府離皇宮離得遠,他忙的時候偶爾會回父家丞相府,第二日一早又匆匆的離去。

我只有去皇宮才得遠遠見到他,但是總被鐵青著臉的渝水擋住,攔在外庭。無聊了,便看宮中新栽種的丹桂,漸漸結滿星星點點的細小的花,成片成片的,很是漂亮。

京城氣候並不適宜丹桂的生長,要養活一株,便要耗費頗多的心血。然公主喜歡,宮廷之內丹桂漸漸竟也成了規模。

這事還是在一方家中女眷小宴上聽到的,我只是後輩,沒有說話的份。溫夫人的語調還是一樣的溫婉,但那不容避讓的視線卻帶著些許壓制遠遠地落在我身上,“珩兒近來與祈容公主走得近,畢竟是皇家的人,咱們禮數萬要周全,莫要怠慢了人家。”

“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要什麼不是輕而易舉。就好比這丹桂,哪怕不合適,只要公主喜歡,不也好好在宮廷中紮了根麼?”

“女子麼,若是未有那個金枝命,就要學會低頭。”

那一場宴,話題來來回回幾次三番的提及公主,提及溫珩。縱然都未挑明,座上女眷相視之後的笑總是意味深長而輕蔑嘲諷。

我不知曉她們是如何在背地說我的,正是這樣的時刻,我並不光明正大的身份才愈發的尷尬起來。

可在那之後,溫夫人沒有同我說公主的事,而是問過我納妾之事,我如實道我不願。她當即便著了冷笑,頭一次與我翻臉,”你不願?你憑什麼不願?你並無名分,膝下又無子,我此番問你,走一走流程便已算是給你留足了面子,你定要如此任性,叫我難辦麼?!”

本是傷不到我的人,秉一份傷不到我的色厲內荏,卻因為那鑽心的“膝下無子”四字,刺得我疼痛難忍。

我終究還是介意的。

那一陣半夜醒來,細細凝著溫珩清秀的眉眼,我捂著小腹,總是久久都不能入眠。

還有一事介懷,便是溫夫人口中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主祈容。

溫夫人像是頗有些在意棲梧山莊,故而一直對我禮待有加,此番翻臉絕非是簡單脾性使然,實乃是背後有了些實質性的仰仗,而非僅僅憑藉種種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