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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溫珩的孃親出身風塵,縱然名極一時,甚至於驚動皇城天子。卻在隱世委身溫辰之後,連溫府的門都沒能入過。心灰意冷與其斷了關係,才曉得有了孩子。

溫辰自然是知道溫珩的存在的。只因其正妻溫夫人實乃貴胄,孃家勢力雄厚。溫辰早年風流、與風塵女子交好一事本就是她心頭刺,旁人在其面前提都提不得。又兼之溫夫人連生了兩個兒子,溫辰為求家和,便只將溫珩遠遠的安置著,並不打算帶回府邸。

直待出了意外,溫珩的孃親去世,溫珩恰好的被我帶回了山莊,便就同溫相那邊再無聯絡。

這個意外,我本該是記得的,畢竟那日是我親手救了溫珩。

可年代太久,類似的事也很多,我總也記不清楚,卻不好開口去問。總覺問了就顯得忒沒心沒肺了些,自己悶著腦袋回憶著。

☆、第6章 前傳(五)

與預想的不同,我與溫珩剛到上京,僅僅喜氣洋洋在繁華的市集上晃了一遭,第二日清晨溫珩來敲我的門時,眸色便染上覆雜。

我當時睡得還有些暈乎,看著他坐在我的床邊,雖然依舊是著淺淺的笑,神色中卻有絲絲的黯淡。不由抬手,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臉頰,溫聲道,“怎麼啦?”

他低眸安寧的瞧著我,“阿禾,溫辰來過了。”

“……”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入住了溫府。

第一次見著北陸貴族古典而奢華閣內擺設,叫我有種不自在的拘束感。座上的是同溫珩兩分相似的男子,頗留幾分年輕風流時俊朗的模樣。

可一番言語的過下來,讓人瞧不出點滴的父子之情,只是告訴溫珩,他可以接受他。

我坐在一旁一聲不吭,默默地想,接不接受都無所謂,倘若溫珩在這住得不開心,我還是會將他帶走的。

溫珩同他介紹我時,說的是妻子。座上的溫辰這才抬了下眸,看了看我,說出句不那麼走形式的話,“慕容禾她,不是你師父麼?”

我沒想到,他竟然是認識我的。

然溫珩都說了,我再對上那雙看不清深淺的眸時,亦能從容微笑,“我與溫珩十天前方成婚。”

溫辰點點頭,其對待溫珩始終冷清的臉,面向我時才含了些禮遇的微笑,“原來如此。”

而後……我便被與溫珩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一個房間。

同住的頭一天,溫珩早早的寬衣上了床,在床上看書。

我則在房間裡溜達來溜達去,看看窗臺的小花兒,數數花瓶上的紋路,終於相中了一本頗有幾分滋味的畫卷,打算孜孜不倦的研讀之際。內房中溫珩忽而道,“阿禾,你能給我遞杯水麼?”

我站在外房看畫,自然而然的應了,一溜煙小跑的跑到桌前倒了水,然後又快步的端去了床邊。

正要將杯子遞給溫珩,但見他細碎著微光的眼眸幽幽的朝我一瞥,緩聲道,“你在外面瞧什麼?”

我舉著杯子,“瞧畫,唔,那個畫我好像在哪聽說過,挺有名的吧。”

“……”

等到半夜三更,我從院外花園晃一圈回來,溫珩早已經熄了燈睡了。

我一顆忐忑的心微微擱下,躡手躡腳的扒了外衣,爬上了床。

將將輕聲細氣的裹住了被子,正預備舒心的一嘆時。縮在身前的一雙手便給人牢牢的抓了去,嚇得我心跳都快了幾分。

黑夜中溫珩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將我凝著。

我亦默然無語,略驚慌略臉紅的將他望著。雙手依舊小心的縮在身前,只是被人扣住了。

良久,溫珩才抿了抿唇,笑了。躲在這黑暗的床賬中,便莫名含了些促狹與戲謔,小聲問道,“怎麼躲我?”

也不曉得是哪來的氣氛,我也跟著他小小的虛聲道,“我才沒有!”

“那你看畫也不來看我。”溫珩不聲不響的湊上來,雖是含笑,卻分明是抱怨。

我一時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一張臉愈發的發燙,低聲道,“畫好看。”

話音未落,唇便給人吻住,淺淺的啄了一口。

溫珩已然靠到我的枕邊,親罷後,才輕輕笑著,不贊同道,“我比較好看。”

我被他這麼近的糾纏弄得腦中暈乎了一陣,感知彼此呼吸的交纏,他一隻手力道將好,穩穩的抓住我的兩隻手腕,頓時有種……

嗚哇,好色的錯覺。

果真人都是不可貌相的,深不可測啊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