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質女流,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連連讚歎不已。
處在火牆這邊的英帝自然不知道另一端發生了什麼事情,眼見無法穿過,越來越是心急。此時,他只顧著前方,卻渾然不知在他的背後,那些零星的小火,已藉著風勢連到了一起,並將他的去路徹底阻斷。
ˇ真情難付ˇ
英帝感到熱浪不斷向自己席捲過來,空氣都已悶得發燙。他猛然回過頭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個火圈的中心。四面都是翻卷的烈焰。儘管如此,英帝並不感到慌亂。他心中惦記的還是杜沅沅,如今杜沅沅尚不知下落,他自己又陷入了危險境地,難道這個劫數他真的躲不過?
就在此時,原本密合的火圈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一條勁道猛烈的水龍直衝進來,一下子便壓住了英帝身前的火勢,緊接著便跟進一隊人馬,人人手中都拎著裝滿水的木桶,一齊潑了過去,火勢登時小了一大半。
英帝見那些人身穿著銀灰色鎖子甲,正是鐵騎營護軍的服色,不由喜出望外,知道必是先前派侍衛去搬的救兵到了。便揚聲道:“閔文秀、項蓬何在?”話音未落,只見有兩人飛速向這邊奔來,一邊跑一邊大聲道:“皇上,總算找到了。皇上,臣在這裡!”聲音中充滿了喜悅之意。二人尚未奔到眼前,便撲通一聲跪倒,俯首道:“臣閔文秀、項蓬參見皇上。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英帝虛扶了一下,聲音穩穩道:“不必多禮了,快說說現在各處情況如何?”
閔文秀、項蓬見英帝雖然深陷火中,卻毫髮無損,都放下心來。聽到英帝如此問來,也明白此時不是多虛禮的時候,便即站起,將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二人見到侍衛出示了金牌,並將前因後果講了一番之後,嚇得三魂去了一半。堂堂天子孤身陷於火場,若是出了點什麼事情,恐怕他們陪上九族的性命都還嫌少。當下急忙整兵,帶上唧筒水具,幾乎是沒命地狂奔到這裡。此時,英帝已走至火牆之下。眾人自然遍尋不著。那搬兵的侍衛心裡清楚,皇上必是心急尋找元婕妤,不顧危險,入了火場了。
閔文秀和項蓬一聽非同小可,一邊差人滅火,一邊向火場裡面衝去。好在當夜風勢不大,未波及兩邊的店鋪民房,加上救兵人多,不一刻,便已熄了幾處主要的火點,餘下的零星小火也已不足為慮。眾人便加緊尋找,一直尋到最後,才終於發現了英帝,饒是如此,閔文秀與項蓬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英帝對於自己剛剛的生死一線倒是不甚在意,聽到火勢已經控制,心中才稍稍鬆了口氣。
幾人正說話間,那道火牆也已被兵士們撲滅。英帝顧不上再說什麼,急忙向剛剛找不到出路的那一端尋去,眾人緊緊跟在身後。
英帝的心提在喉間。這已經是火場的最後一段,上天會給他什麼樣的答案,恐怕一會就會揭曉。他搜尋得十分仔細,生怕錯過了一分一毫。但一直走到了盡頭,卻仍然一無所獲。英帝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難道說杜沅沅已逃出生天,並未在火場之中?
他抬頭向前方看去,禁不住一陣愕然。眼前不同於火場其他地方的混亂景象。一個明顯隔離開火場的地帶上,躺滿了傷者,雖然人數眾多,卻十分有序。其間有人來回奔走,端水送藥,儘管人們面上帶著匆忙急迫,但卻並不驚惶。英帝心中有些奇怪,這裡能有如此的境況必然是有人做了處置,但能在如此緊急關頭處變不驚,又能將此地安排得極有秩序之人,也必不是普通的人。
英帝心中有幾分好奇,便派身邊的侍衛前去打聽,過了一會,侍衛折返回來,稟道:“據說這裡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一位夫人的功勞。”英帝聽說竟是位女子,吃了一驚,心中卻驀然一動,腦中忽然有了奇怪的念頭,這位夫人會是沅沅麼?便追問道:“那位夫人現在何處?”侍衛道:“據說那位夫人的一個同伴也受了傷,她料理完這裡之後,便帶著那位受傷的同伴到近處的醫館去了。”既然有同伴,那必定不是沅沅了,英帝的心又沉了下去,侍衛忽然道:“據說那位夫人不僅年輕美麗,還十分的慷慨,竟然以一隻稀世的血玉鐲給大家付了診金。”
血玉鐲?英帝一徵,臨出宮前,依稀記得沅沅的手腕間似乎是一抹紅色,莫非真的是她?英帝的心狂跳了起來,去了近處的醫館,那麼,他一定要親眼去看一看,說不定真的就是他的沅沅。
英帝的目光掠過火場,現在,火勢已完全被撲滅,整條街道一覽無餘。原本的花團錦簇,已變得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燒焦的燈架和灰燼。英帝的眼睛暗了下來,這場變故似乎並不是意外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