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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正在等著他的救援。

英帝就要走到燈樓坍塌的盡頭,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火牆,這道火牆又高又長,已將去路全部封死。英帝摸索了半晌,依然未找到一點出路。他看著那綿延不絕的灼熱烈焰,幾乎已經絕望。

過了火牆不遠,便是燈樓的另一頭。而此時,杜沅沅就在那裡,她就守在杜子珏的身邊。

杜子珏雖然已經被杜沅沅帶出了火場,卻依然沒有醒來。杜沅沅儘量讓他平躺在地,又撕下了羅裙上的一條,草草包紮了一下杜子珏額頭上的傷口。她想先歇一下,然後便將杜子珏帶離這裡,尋找一家醫館治傷。

英帝的面容不時掠過她的心頭。她並不擔心,因為她知道,有侍衛跟隨在他的身邊,他定會安全無恙。只是,看不到自己,不知他會不會擔心?

不斷有人被抬出了火場。因為附近沒有醫館,人群中也沒有懂醫術的人,那些奄奄一息的傷者被橫七豎八地放在地上,身邊圍著他們的親人,個個都是滿面愁容,人群中不時傳來哀悼親人的痛哭聲。

杜沅沅看著那些剛剛還鮮活的生命,暗自一嘆,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親人的生離死別吧。突然,她的身邊傳來一聲悲鳴,那聲音是如此的悽慘,杜沅沅的心似乎都被扭做一團,她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年老婦人抱著一個少年不住地哭泣,那少年衣履狼藉,面上有著煙燻的痕跡,顯然也是從火場中剛被抬出來的。此時,那少年眼睛緊閉,一動不動。老婦人死死抱著少年的頭,一邊哭,一邊喃喃低語,杜沅沅聽了幾句,似乎說的是這少年人是她唯一的兒子,如今意外死了,要她可怎麼活下去。

杜沅沅心中湧起深深的同情,起身走上前,正想安慰幾句。忽然發現,那個少年人雖然不言不動,但面色並未呈現死灰色,而且,少年人的鼻孔內有黑灰色的煙漬,說不定是被濃煙燻嗆,導致了一時昏迷。

杜沅沅抓過那少年人的手,在脈搏處摸了片刻,隱約感到有輕微的博動。她又趴在少年人的心口細聽,這次是清晰地聽到了少年人的心跳聲。那少年人的母親顧不得哭泣,呆呆地看著杜沅沅的奇怪舉動。待看到杜沅沅臉上的釋然笑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兒子也許還有救,不由驚喜道:“夫人?”杜沅沅擺了擺手,道:“快把他扶到通風的地方,讓他平躺,再找些衣物將他的頭墊高。如果還不醒,就對著他的口鼻扇風。”

那老婦人不敢怠慢,急忙在旁邊人的幫助下依法實施,過了不一刻,果真見那少年人悠悠醒轉。喃喃地叫了聲娘。老婦人喜極而泣,走到杜沅沅面前,便要下跪。杜沅沅急忙止住了她下拜的勢子,有些羞赧道:“我懂的也只有這麼多,一切只不過是碰巧罷了。”心中卻暗道,幸虧大學時,對急救知識特別感興趣,只是沒想到,竟然在轉世後派上了用場。

周圍的人見杜沅沅竟然救活了一個已死的人,都投來求救的目光。杜沅沅回身看杜子珏面色已恢復正常,呼吸平穩,應該沒有大礙。便也顧不得矜持,四處探視傷者,幸好大部分都是煙嗆導致的暈迷,杜沅沅依照前法,倒也真的救醒了不少人。

對於另外一些傷勢較為嚴重的,杜沅沅也有些束手無策,她自然明白救人如救火的道理,便捋下腕間的那隻雞血玉鐲,找了個精壯的男子,讓他帶著玉鐲作為診金,速去請一個大夫來。那男子見杜沅沅手中的這個玉鐲色澤紅潤,中間夾著墨色,顯然是玉中上品,躊躇著不敢接過。杜沅沅也不再多說,一把將玉鐲塞到那男子手中,說了句救人要緊,那男子目光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轉身飛奔而去。

被救出火場的人越來越多,杜沅沅指揮著眾人按傷勢輕重將傷者分做兩邊安置,以方便救治。同時,將火場與傷者放置之處中間清理出來,防止火勢再度蔓延。眾人見她一個纖弱的小女子竟然意態鎮定,從容指揮,竟隱然有大將之風。再加上親眼看她救活了幾名傷者,又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首飾為眾人延請大夫,心中都是十分地感佩,故對杜沅沅的命令,無不聽從。一時之間,近前雖仍是兇猛烈火,地上也躺了無數傷者,眾人卻早已沒了驚慌的神色,紛紛各司其職。眼見現場秩序井然,人人面色鎮定,從容應對。竟似對面前的危險渾不放在眼裡一般。

過了一刻,一名揹著藥箱的大夫隨著那名精壯男子匆匆而來,待那名大夫看清了眼前的情勢,不悅道:“既然已請了大夫,為何還要召我急急前來?”說罷,轉身便走。杜沅沅越眾而出,急忙道:“先生誤會了,小女子並非大夫,只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那名大夫見把現場處置得井井有條的人竟然是杜沅沅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