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道:
“你們別再說了,再不送我到冥殿,就可以直接找小白帶我去輪迴殿了!”
傷口處的灼熱感越來越強,我受不了地趴在船板上。
馬面也跟著催促道:“快將三弟送去吧,瞧他這樣兒,傷的不輕啊。”
莫老爺子起身,輕輕一躍到岸邊,整了整衣襟道:“與君一席話,勝喝十壺酒。今日莫某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老刺頭感動得熱淚盈眶,“莫兄,他日一定再來地府,咱們醉飲三千!”
“你鴉了個東的快走啊啊啊啊——————!”
我終於憤怒地一口咬住老刺頭的手,他痛得甩手,連聲應道: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冥殿,你先鬆口,鬆口啊!”
“不轟(松),沒看見冥王,屎(死)都不轟(松)!”
我口吃不清地叫喊著,逼得老刺頭死命地搖著木漿,一路瘋跑到了冥殿。
“哎喲喂,殿下,您快把莫婭拉開呀,痛死我了這……”
老刺頭衝入殿內,朝正坐在案前寫著些什麼的冥王哀叫道。
冥王聽見動靜,起身朝我們走來。他穿著那件蓮花青衫,顯得身姿更是修長挺拔。
見了我這副樣子,他劍眉微皺。
“這是怎麼了?”
聽到那清泉般的聲音,我鬆開牙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掏出藏在懷裡的蜜罐。
“馬蜂,蟄……”
隨後兩眼一黑,我終於欣慰地暈了過去。
第19章 孟婆的喜宴
“熱……”
我難受地囁嚅出聲,感覺自己好似處在一片火海當中,腦子暈得好像一團漿糊。四肢又痛又燙的。
“別怕,忍耐一下就好了。”
有什麼撫上了我的額頭,然後一股涼漸漸地浸透心頭,好似一股清泉注入身體般,那磨人的灼熱感一下子消去了許多,意識終於感覺清醒了些。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張清冷的俊臉出現在眼前。細長的劍眉微微皺著,清澈的眼眸倒映著我的模樣。
謝天謝地,是一隻消腫了的烏鴉。
我拍拍翅膀,茫然地坐了起來。我們在冥殿內,我正躺在冥王的手心裡。
“殿下……”
“笨蛋殿侍,就為了這個,被蟄成這樣?”他輕敲我額頭,眼神依然清冷,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關懷。
我望了望擱在一旁的蜜罐,憋屈地把頭埋在翅膀裡。
“殿下薄涼。”
他輕笑一聲,指尖輕揉我的頭。
“本座又沒有責怪你,你委屈什麼?”
“殿下嘲笑莫婭了。”
“本座沒有。”
“……”
“乖,抬起頭來。”
我可憐兮兮地抬起頭,“殿下真沒嘲笑莫婭?”
“沒有,只是……”他輕掩嘴角,“只是方才看到你時,還以為老刺頭帶了串葡萄來。”
葡萄…………
我一臉黑線地看著他,他卻笑得更歡。
剎那間好似清風撫過,那清冷的眉目變得溫潤了起來,眼角的笑意好似清泉般滿溢而出。
我怔了怔。
從未見過笑得這樣開心的殿下,心裡某個地方好似被暖暖地觸動了。
“怎麼了?”
他輕聲問道,嘴角仍止不住的上揚著。
真是個薄涼的主兒。
我悶悶地爬下他的手掌,歪歪斜斜地走到案前。
一封黃皮信鋪在桌面上,信上還有未乾的墨跡。
“吾意已決,恕不再回……”
我輕念出聲,卻被一隻手抓了回去。
“別看,這些不關你事。”
冥王收起了信紙,淡淡道。
我又好奇地又瞧了瞧,他乾脆拎起我丟到袖子裡,朝殿外走去。
“你昏迷一天了,老刺頭的婚宴已經開始了,再不去就要遲了。”
我訝然,還以為我只是昏了一下,不想竟已經過了一天。
“可是殿下,我要這幅樣子去?”
我指了指自己的翅膀,他斜我一眼。
“傷沒全好,乖乖待著吧。”
我沮喪地垂下頭。
果然,走出冥殿沒多遠,便隱隱聽到敲鑼打鼓的歡呼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我興奮地探出頭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