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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去拜見老夫人與大夫人。”

藉著微弱的火光,墨九發現這小婦人眼中有些亮,“你哭了?”

靜姝連忙抹下眼睛,笑道:“嫂嫂見笑了,靜姝沒哭,想是夜間水霧迷了眼。”

墨九撇撇嘴,也不多說,只站在簷下打量小院。

從國公府大門過來,途經之處莫不是雕樑畫棟,屋舍連新,可這個新媳婦兒居住的地方,卻簡陋得沒半分喜氣。而且憑她多年的風水經驗,不必探察,也知道這個小院光照較少,陰氣也重,肯定是宅子裡最為偏僻的地方。不僅如此,小院邊上有一道土夯的圍牆,那邊似乎養了雞鴨豬羊等牲畜,時不時飄過來一股子怪異的屎味,簡直不能忍。

靜姝身子單薄,帶著病氣,可眼神卻好,她看墨九皺眉,趕緊上前解釋道:“嫂嫂莫要見怪,你與大哥婚期在下月十八,現下入不得大哥的南山院。蕭家人多,一時騰不出空屋,嫂嫂先安置著,也就大半月的工夫,熬一熬就過去了。”

墨九不吭聲,拎了丫頭的燈籠走入屋子。

屋內擺設很陳舊,卻歸置得乾淨,她心裡頭稍稍好點。左右不必伺候男人,暫時住下穩一穩,等蕭乾從臨安回來,把蠱的事兒搞明白她便尋個機會開溜得了。她記得蕭乾與薛昉說下月初就回府,也不過七八天而已。

她回頭看靜姝,“辛苦了。”

靜姝瘦小的瓜子臉平板似的,也沒什麼情緒,“那靜姝便不擾嫂嫂休息了。”

“慢著。”墨九見她要轉身,卻笑開了,“妹兒的,好歹弄點吃的填肚皮吧?”

一句“妹兒的”,靜姝聽上去像是熱絡話,也沒有多說,把兩個小丫鬟留下照顧墨九衣食,就安靜地離開了。

倆小丫頭一個叫夏青,一個叫冬梅。夏青愛笑,伶俐活潑,像夏季的陽光,冬梅青水臉,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與她主子靜姝倒有幾分相似。夏青是蕭府的家生奴才,在府裡頭熟得很,很快便為墨九打水洗臉,藍姑姑又從她嫁妝裡挑了一身輕薄的衣裳為她換上,等她往椅子上一坐,冬梅已將吃食擺了上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又舒坦了一些。

這一晚墨九睡得不太安穩,整晚被噩夢糾纏。

在夢裡,她的床變成了一口棺材,屋子也成了一個墳墓,空氣裡瀰漫著難聞的屍臭味。她試圖掙扎醒來,卻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意識到被魘著了,她努力睜開眼,面前黑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一團浮動的光暈中間,有一個像螞蟥似的蠱蟲蜷縮在裡面,看上去噁心之極。

“嫂嫂……醒醒!”

一道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將她繁雜的夢境打破。

墨九睜開眼,油燈昏暗的光線下,靜姝蒼白的臉,讓她有一種見鬼的錯覺。

“五更天了,嫂嫂該起了,老夫人等著哩。”

墨九愣愣看她片刻,起身從嫁妝裡找出一盒胭脂,遞給她,“不用謝。”

靜姝的臉比昨晚上見著還要蒼白,想來也是一夜沒有睡好,可被她塞上一盒胭脂,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她微微一怔,也沒有拒絕,謝過墨九,把胭脂交給丫頭秋葉放好,又叫夏青過來為墨九梳洗打扮。

墨九打著呵欠洗漱完出來,看月亮還在天上掛著,不由惱從心來。

她暗自決定,一定要想法子省了這個程式。

要不然,等不到蕭乾回來,她就累死了。

老夫人住在西邊的仙椿院,從她住的屋子過去,得好長一段路。

時下的人起得都挺早,雞鳴狗吠,鋪席端茶,好一番繁忙的景象。

墨九入得仙椿院客堂,就被一群“閤家歡樂”的擁擠畫面搞暈了頭。堂中居上的老夫人有六七十歲了,滿頭銀髮,精氣神卻不錯,末位陪坐的是她三個兒媳——大夫人董氏(大郎母親)、二夫人袁氏、三夫人張氏,其餘的就是二郎媳婦、三郎媳婦、四郎媳婦,還有三房各自的閨女,小子,孫兒擠滿了一堂,依長幼尊卑坐著,齊刷刷朝她看。

在墨九眼裡,這一片奼紫嫣紅都長得差不多。

她跟著靜姝走了一圈,靜姝喊啥她喊啥,頭一直暈暈的,到二夫人袁氏時,竟也跟著靜姝喊了一聲“娘”,鬧了滿堂的笑話,卻把大夫人董氏氣得臉都黑了。

但在老夫人面前,她也沒有放肆,只哼了哼便不理睬。袁氏倒喜不自勝的解釋,說墨姐兒如何老實憨直,沒有心眼子,為她圓了過去,這讓墨九很慶幸昨日一下船就與她建立了邦交關係。

不過很明顯,她第一回合,就把未來婆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