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他還是死了,今天上午,心跳停止時還沒有過7歲生日。”
我握住他的手。
半晌,他說,“謝謝你。”
寒星一樣的眸子,倒映出我的臉。
我的手收緊,切實握住的觸感讓我心悸,“醫生也是普通人,醫生不是命運的決定者。上帝決定命運,醫生是上帝唯一的手。”
“唯一的手,嗎?”我看見他睫毛的顫動。
“沒錯,醫生沒有辦法改變命運,而你的手,可以讓人看見希望。”
所以才會有人不眠不休不遠萬里在掛號大廳打地鋪,所以才會有人疾病得到醫治生命得到延續。
如果上帝決定好了命運,那麼如春你,就是看管命運軌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章
登堂入室
那天晚上聊得很晚,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身上純白的被子。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蘇如春坐在床邊看著我,藍色棉布襯衣,倦倦的眉眼,笑容溫和,“睡醒了?”
我摸摸腦袋,連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我傻笑:“我怎麼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到了這裡,我不明明是在跟你聊天嗎?”
他少有的笑的促狹,“聊到睡倒在椅子上?你倒是不挑。”
“這是你的休息室?那我睡了這床你睡的哪裡?”
“在外面將就一晚上,誰叫你這麼任性。”竟然是淡淡寵溺的語氣。
我心花怒放,“你當我在哪裡都能睡的這麼踏實啊,我是因為在你的地盤才安心。”
我擇床,平時出去旅遊住五星級酒店都會失眠,要是在飛機上乾脆一夜只能睡著2小時,在他身邊,是前世車禍後和他“同居”的那段日子裡養成的習慣。
就好像是這個男人一樣,生生把自己變成了我的習慣。算不上你生活中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的寶石,可是卻構成了生命的基本框架。不是誰離不開誰,男人的世界沒有海誓山盟,可是沒有他的陪伴,生命的質量會大大降低。
我從床上跳下來,對著牆壁上的鏡子抹了下頭髮,“如春,你不是要回家補眠嗎?帶我一起吧。”
他略微遲疑,“今天不用上課?”
我白他一眼:“你沒聽過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理論嗎?我今天只有一節選修課,困死了,不上了。”我打了個哈欠。
“可是我家……”
“沒關係,我坐地鐵回去也可以。”我翻翻看錢包,喃喃自語,“幸好帶了燕山大酒店的會員卡,現在讓我回去睡宿舍的木板床簡直就不堪忍受。”
燕山大酒店就在R大對面,副樓公寓房間和主樓一樣四星級標準,價格便宜許多,我經常去住宿。
“我是擔心你住我家不習慣,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睡一覺,然後請你吃飯?”
我趕緊順竿上爬,“怎麼會怎麼會,我巴不得呢!”登堂入室啊,我半夜穿過大半個北京城來這也值了!
“我現在精神狀態不能開車,taxi可以嗎?”
“不要”,我斷然拒絕,“我暈公交暈出租暈長途汽車暈短途飛機,
我看我們還是坐地鐵吧。”
我們兩個都極度少眠,兩個人不知道誰先開始,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肩膀靠肩膀了,迷迷糊糊的,眼皮打架,搖晃的地鐵,交錯的光影,他面板的觸感,肌理的形狀,清新的香氣,溫暖的體溫。
蘇如春的家是一個大約60平米的兩室一廳,開放式的客廳開闊明亮,簡單幹淨的現代裝修,米白色調。我自動自覺倒到客房立刻就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揉了揉眼睛走出去時候真正神清氣爽,客廳裡點了一盞燈。不是醫院那種白的發冷的日光燈,而是帶一點黃的溫暖。
蘇如春在電腦前工作,轉過頭對我微笑:“你醒啦?”
我伸了個懶腰,“還是這裡好,要是在酒店,中午12點就要被趕出來。”
“嬌生慣養,學校宿舍不能住嗎?”
我正色:“是極度疲累的時候不想住,何況你知道男生宿舍是最早實現共產主義的地方,我早晨這個時間回去一定各種喘不過氣的味道。”
“我在男生宿舍住了七年怎麼沒有像你說的這樣不堪忍受?”
“男人能忍女人怎麼能忍?”
剛一說出口,他的表情凝住。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我說了什麼我說了什麼,我竟然在我辛辛苦苦追求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