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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是我的幸福來源之一。”
我對這個答案異常滿意,想當年我沒有考上協和醫學院還好一頓遺憾,以後把蘇如春娶回家,不也算圓了我一個夢?
我掛上電話竄回寢室,大頭損我,“還說不是女朋友,我給你打電話不見得你願意大晚上在外面喂蚊子。”
我才不管他,穿上鞋就走。大頭在後面喊:“喂,大晚上你去哪裡?”
我回頭喊了一聲,“會情人!”
我是真的心血來潮突然很想見到他。
找到蘇如春的值班室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醫院永遠是燈光明亮無所遁形,我倚在門邊看著他的一截側影,目光膠住了一樣,再也無法離開。
凌晨,這個男人的態度依舊是一絲不苟的樣子,說實話,從小到大帥哥美女我看的多了去,也曾經把那些可能引為“競爭對手”的人拿來與自己比較。
他沒有帶口罩,微微低著頭,脖頸的弧度修長矜貴,或許是因為長期的職業病,總覺得他身邊籠罩著某種親近中帶著點疏離的氣場。
或許是我的目光過於強大專注,他抬起頭,看見我的時候寒星一樣的眸子亮了一下,或許是我被日光燈閃花眼的錯覺,然後就蹙緊了眉頭。
“半夜三更你跑到醫院幹什麼?”
他的臉堪比冰塊,不過我不怕他。
“我要看急診。”
他怒極反笑,“急診?大半夜還能活蹦亂跳的人看什麼急診?”
我衝到他面前,他似乎被我嚇了一下,下意識的腦袋後傾,我們的臉只相隔幾寸。
發現他眼尾的最後一根睫毛弧度明顯和別的不同,捲翹的特別可愛。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相思病。我想你了,想到病入膏肓。”
厚黑學寶典告訴我,這世上最偉大的厚黑學在於不要臉。
我立志豁出去把這條金科玉律發揮到極致。
“你發什麼瘋,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我沒有時間陪你胡鬧。如果想要找樂子,後海三里屯世貿天階會館任君挑選。”
“我不想找樂子,我是真的想你。”我吹著那根撓的我心癢癢的睫毛,低聲道。
滿意的看到因為我輕輕的一口氣那小鉤子一樣的睫毛顫了一下。
我耳朵都要轟鳴了。
大概因為長期的習慣和良好的修養才讓他沒有把我從他身邊開啟而不是輕輕推開。他喘了口氣,“韓若,你現在立刻離開醫院,否則我叫保安了。”
被他打出去我可以自我安慰打是情罵是愛,被保安打出去可真就囧大了。
“韓若,管好你臍下三寸的孽根,不要到處發情。而且不要就這樣往醫院跑,醫院有很多病原體和傳染源。”
我愣了,感覺這樣的刻薄話裡竟然有讓我感動到心酸的關心。
我笑,“不怕,你是大醫生啊。”
“醫生不是上帝。”
我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這是一個靜默的傾聽的姿態。
果然,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樣,因為我這個爆炸性的不確定因素,因為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和夜的靜默的對比,因為孤獨的寂寞,他慢慢的用很靜的聲音說,“這世上有很多病查不出病因,很多病沒有醫治的方法,很多我們不在意的症狀會被忽視,很多病幾十年來沒有有效的醫治方法,而人們還在不停地透過製造沒有作用的醫療器械和藥品而贏利。醫生不是上帝,醫者可能會不自醫,醫生想要救的人也可能會救不回來。”
我看多了從開始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到後來看慣痛苦麻痺冷漠的醫生,我小時候疾病住院,醫生已經放棄希望,母親在醫院巨大的白求恩像下流了一夜的淚,沒有醫生管我們。第二天是我生命裡強運氣好,才自我好轉撿回來一條命。
這個男人,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在心裡堅持著一份對生命的悲憫和尊重,我像如果病患多遇到他這樣的醫生,就會少很多像我母親那樣絕望哭泣的家屬了吧。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試探的問,感覺他包裹成堅果一樣的心向我敞開了一條縫隙。
“我畢業後遇到的第一個患者,先天性癲癇,那是他才5歲,年齡太小沒有辦法承受開顱手術。而他的病又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加重,他等了兩年,很堅強,看著我的時候會笑得很開心,到今年各項檢查都已經確定他已經可以接受手術了。結果還是不行,不管我多努力,不管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