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雷福德等切麗上樓後,就扭亮前廊的燈。巴克知道他們的地址和所在的區域,不過,他從沒來過這兒。
新聞節目已經結束,只有一些脫口秀,雷福德不太想看。他坐在那兒僅僅是作為一種藉口。他向窗簾外瞟了一眼,終於看到了巴克的車子的燈光。“爸爸,”切麗朝樓下喊道,“你能不能把聲音擰小一點兒,或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看?”
“我正在把聲音擰小。”他說到。此時汽車的前燈已經照進了客廳,車子已經駛人了門前的車道。他來不及去調電視的音量,就急匆匆地過去開門。他要在巴克撳響門鈴之前阻住他。
“我上樓回臥室去。”他對巴克小聲道,“給我一點兒時間,然後再撳門鈴。我去沖澡,這樣,切麗就不得不來開門了。”
雷福德關了門,上了鎖,然後回到起居室關掉電視,就上樓去了。
經過切麗的房門時,他聽到切麗說:“爸爸,你用不著關卜,把音量調小就行。”
“沒關係,”他應道,“我想洗個澡,然後就上床了。”
“晚安,爸爸。”
“晚安,切麗。”
雷福德讓浴室的門開著,並沒有急於開啟水龍頭,只是在聽到門鈴聲響之後,他才擰開了水龍頭。他聽到切麗喊:“爸爸,門外有人!”
“我在沖澡。”
“噢,爸爸。”
這真是個好主意!巴克在門外心想。他感到雷福德給了他充分的信任,即使女兒對他心懷不滿時,仍能讓他與她相容。
他等了一會兒,又撳了一次門鈴。他聽到裡面說了一聲:“等一會兒,我就來!”
切麗的臉蛋出現在大門中央的小窗內。她轉動了一下眼珠。“巴克!”她透過關著的大門喊了一聲,“你明天給我來電話,對吧?我已經上床了!”
“我要和你談談!”巴克說。
“今晚不談。”
“就在今晚談。”他說,“要不,我不會離開的。”
“你不離開嗎?”
“對,不離開。”
切麗想嚇唬他。前廊的燈於是被關了,他聽到她快步上樓的腳步。他本來還不相信,可是她比他想象得要堅決。但是,既然他已經說過不離開,所以他就不能離開。如果說他別無他能的話,至少他還是說話算數的。其實,他的執拗的個性還不僅如此。正是這種個性造就了他這樣一位記者。
他沒有動搖這天下午他在紐約時感到的對切麗的思念。他等著切麗出來,他這樣決定了。如果需要他等到明天早上的話,那麼,當切麗一覺醒來,她便會在他面前低下高傲的額頭。
巴克走到門廊下,倚門而坐,身子斜靠著一根漂亮的門柱。他相信,她一定還會出來,看看他是不是走了。她可能在聽他車子的馬達聲。她當然什麼也聽不到。
“爸爸!”切麗跑到雷福德的房門去喊,“你洗完了嗎?”
“還沒有!怎麼回事?”
“巴克·威廉斯在門外,他不走!”
“那你讓我怎麼辦?”
“把他弄走!”
“你去把他弄走!那是你的問題。”
“你是我爸爸!這是你的責任!”
“他傷害你了嗎?或者是他威脅你了?”
“沒有!可是,爸爸!”
“我不想讓他離開,切麗!如果你想,你可以趕他走!”
“我去睡覺了。”切麗說。
“我也去睡了!”
雷福德關掉水龍頭,他聽到切麗猛的關上他的房門。然後,又關上她的房門。她會不會真的上床去,而把巴克撂在門外?巴克會等下去嗎?雷福德踮起腳過去把門開啟一條縫,以便監視切麗的行動。她的門仍然關著。雷福德溜回床上,留神地聽著。他已經上了總統專機飛行員的候選人名單,可眼下正在偷聽女兒的動靜!這算得上幾個星期以來最有趣的遊戲了。
巴克靠著門柱坐了一會兒,漸漸感到了夜間的寒冷。他動一動,身上的皮衣就會吱吱作響;他把皮衣領子豎起來護住脖子。這皮革的味道,令他回憶起他穿這件短款夾克所到過的許多地方。有許多次他曾經以為,他就要穿著它死去了。他將兩腿盤了起來,他突然感到自己有多麼的疲勞。假如他不得不在門前睡一夜的話,那他一定能睡得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夜晚的寂靜中,他聽到門內有輕微的腳步聲。一定是切麗下了樓,來偵察他是不是還在。倘若是雷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