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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蠟黃的面孔湊近了視窗。那使豹尾鞭的高手徒然疾風般鬆開捂住凌衝嘴巴的左手,五指張開,一把掐住了那面孔兩頰上的頰車穴。

窗外那人嚇得呆了,只覺得兩頰劇痛,不由自主張開嘴來,喉頭“咯咯”作響,卻說不出話來。只聽他身後那人問道:“老柱,怎的了?莫非見著甚麼古怪物事?”

話音才落,豹尾鞭從那張面孔旁邊的空隙裡徒然飛出。只聽一聲驚呼,隨後是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音傳來。凌衝大驚,問道:“前輩,你這是……為甚麼殺他?”

那人也不回答,一伸右手:“與我鑰匙。”凌衝遞過鑰匙,那人就從視窗縫裡把鑰匙伸出去,冷冷地說道:“想活命的,快與我開啟了鐵門!”

外面那人嚇得臉色更加蠟黃,哆哆嗦嗦地把手湊上來,接過鑰匙。使豹尾鞭的高手怒目圓睜,低聲喝道:“仔細了,倘若鑰匙掉落地上,某就捏死了你!”視窗那張面孔不住扭曲,好半晌,才聽見鎖孔裡傳出“咔”的一聲。

使豹尾鞭的高手徒然鬆開左手,同時右膝用力,一頂鐵門,“當”的一聲,鐵門大開。門外那人胸前鐵門,背後穴壁,連吭也沒能吭一聲,立刻胸凹腦裂,一命嗚呼了。

凌衝搶先衝了出來,看見鐵門底下一道血泉湧出,再一轉眼,不遠處豹尾鞭旁,直挺挺地躺著具口眼不閉的屍體,不禁大怒:“你須不曉得他們是甚麼人,為何下此辣手?!”“你怎道我不曉得他們是甚麼人?”那人走出來,撿起地上的豹尾鞭,“他們須不是魚兒,你又不是惠施——且揭開他們衣襟,解下腰牌來看。”

“腰牌?”凌衝一愣,幾步奔到不遠處那具屍體旁邊,蹲下身來查詢,果然在他腰間發現了一面黑漆金字牌,“大都警巡院?!”

那人收起豹尾鞭:“哼,你又不是神仙,如何自以為是?下一遭須先探查明白了,再來責問他人。”凌衝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點點頭:“前輩……前輩如何曉得他們是韃子走狗?”“我非神仙,但能掐會算哩,”那人“嘿嘿”地笑道,“且遂我來,不久你自然明白。”

兩人穿過長長的地穴,來到出口附近,只見那架木梯斜搭在壁上,頂上的木板卻已經被掀開了。那人才欲去取木梯,忽然一聲驚呼,從上面頭下腳上掉下一個人來。

凌衝急忙搶前一步,把落下的人接在懷裡,右手食中兩指趁勢拿住他背部大椎穴。還沒來得及細看究竟是甚麼人,先有一股幽香悄然飄來鼻端。凌衝心下一跳,懷裡的人已經叫了起來:“甚麼人?放開我!”聲音清脆,分明是個女子。

凌衝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這人一張柔嫩的小嘴。忽聽上面有人笑道:“啊哈,那丫頭定被沈老柱他們捉著了——我說兩位啊,先捉將上來,大夥一道快活,休吃獨食哩。”

凌衝低頭一看,只見一張俏臉在自己臂彎裡漲得通紅,雙目怒氣如火,果然就是邱福來的女兒,那個使劍的藍衫少女。他急忙把她放了下來,但兩隻手卻依舊拿著她的背心穴道,捂著她的嘴,

那個使豹尾鞭的高手“呼”的直躍起丈餘,從頂上的出口直接衝了出去。隨即是兩聲悶哼,那張花白鋼髯的面孔又在出口處露了出來:“做掉了,上來罷。”

凌衝這才鬆開那少女。那少女甫脫掌握,好象蓄勢已久,右臂掄圓了就是一個巴掌向凌衝臉上扇過來。凌衝為抱住這少女,一直心下不安,正想該怎樣解釋、道歉,所以對她這一著早有預料,當下隨手一撈,已扣住了來掌的脈門。

那少女半邊身子突然痠軟,這一掌就扇不下去。“邱小姐,”凌衝輕聲說道,“此中誤會甚多,待得了機會再……你爹哩?”“喂,”上面的人低聲喚道,“先上來講話。”

凌衝望著那藍衫少女清澈透亮的一對明眸,少女臉上一紅,垂下眼去,神色似乎已經不象剛才那樣羞怒交集。凌衝暗中鬆了口氣,放開了對方的手腕。

他把梯子架起來,先爬了上去,藍衫少女隨後跟上。只見上面擺放著一些箱籠、兵器,腳落裡和一具木箱蓋上,伏著兩具頸骨折斷的死屍,那豹尾鞭高手卻正蹲在牆邊,朝著一個小孔,象在張望著甚麼。

凌沖和藍衫少女躡手躡腳地湊過去。那人回頭望了凌衝一眼,伸出右手食指,好似漫不經心地在身旁牆壁上一點。原來那牆壁是木板製成的,他這一點,近一寸厚的木板竟然悄無聲息地被捅出一個洞眼,淡淡的光亮透了進來。

凌衝湊近洞眼,向前面的屋中望去,只見正中間坐著一個青年人,髡髮結辮,黑麵短髭,穿紫色翻領小袖袍子,是蒙古貴酋打扮,雙拳柱著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