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我怎是你的對手?”

龐明苦笑一聲,收起長劍:“甚麼山西第一,除是盧揚死了,我才敢稱第一哩。”凌衝皺眉問道:“可是十餘年前人稱‘劍聖’的盧揚麼?他蹤跡少現江湖,原來龐兄與他會過?”龐明擺擺手:“不提也罷。你且看程先生,昔日也是一等一的劍客,自敗在盧揚劍下,就便棄劍用掌了哩。”

凌衝轉過頭來,只見程肅亭與木子李還在惡鬥,心道:“怪道我曾聽宮大俠說,川中程翌程肅亭是與漢北婁鷹齊名的大劍客,今日怎的不見他用劍,原來也曾折在盧揚的手下哩。”“劍聖”盧揚這個名字,他曾聽師父冷謙和“黃河大俠”宮秉藩多次提到過,尤其是宮秉藩,是天下第一的用劍名家,多次前往山西要尋盧揚比試,可惜都找不到他的蹤跡,一直引為平生第一憾事。這個盧揚,罕現江湖,行蹤飄忽,其神秘程度倒和丹楓九霞閣有得一比。

那邊龐明幫商心碧解開了穴道,這裡凌衝專心看木子李和程肅亭相鬥。那木子李雖然身材矮小,形容猥瑣,掌法卻是大開大闔,一派名家氣象。程肅亭專心練掌不過十年,學的是四川峨嵋派的路數,但他武學功底深厚,使一套“雷動掌法”,只怕比峨嵋掌門聖清大師親用還要威力驚人。兩人翻覆鬥到百招上下,雖然額頭都有汗出,卻竟然依舊不分勝負。

隔著院門看去,只見兩人相距兩尺有餘,同樣都雙足不丁不八,下盤全然不動,只是四掌如蝴蝶般往來翻飛,不時相擊,“嘭”的一聲。在他們後面,已經擠滿了守護統帥部的衛士,各持器械,警惕地盯著木子李,左右雖然隔著圍牆看不清楚,相必也有不少人聞聲而來。凌衝雖想幫助木子李,看了兩人招式,卻知道自己根本插不進手去,不由暗歎一聲。

突然,木子李身形一晃,程肅亭卻後退一步,離開戰圈,沉聲說道:“向兄,不須你插手。”只聽一人笑道:“這個是大膽刺客,又是瘋子,程兄你卻好整以暇與他較技,全不理會大王的安危了麼?與這般人講甚麼江湖道義,大夥兒齊上,先擒下他,交與大王發落罷。”聽聲音,正是擴廓帖木兒手下另一高手,寧海向龍雨。

程肅亭冷哼一聲,猱身再上,這下卻不再端立不動,忽進忽退,腳下步法飄忽,招招打向木子李的要害。分明向龍雨也在背後不斷用“陰指勁”偷襲,木子李遭到前後夾攻,立時左支右拙,敗象紛呈。凌衝雖然沒打定主意,是不是要豁出性命來相助木子李,卻本能地往前一探身體,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龐明一把扳住他的肩頭:“凌兄休動,且在這裡觀看罷。”

只聽木子李大叫道:“你們好不要臉!”故意賣個破綻,雙足一縱,躍上牆頭,但隨即“呯”的一聲,又掉了下來。凌衝抬頭望去,只見牆上站著一個藍衫文士,四十歲上下年紀,相貌俊雅,大袖飄拂。龐明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是華山派掌門楚雄客。”

木子李從牆頭跌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待站起,早被向龍雨撲上來,一指戮在他的肩頭。木子李悶哼一聲,揮掌打去,向龍雨接了他一掌,“噔噔噔”連退三步。程肅亭趁機也是一指,封了他肋下穴道。

幾名衛士衝上來,按住木子李,取出各自腰間繫的牛皮粗繩,就要捆人。程肅亭擺了擺手:“我已封了他的麻穴,一個時辰內動彈不得。無須捆縛,且抬了他見大王去來。”兩名衛士答應一聲,一左一右把木子李架了起來。

龐明拍拍凌衝的肩膀:“且收起了刀,一起去看大王怎生髮落這個瘋子。”

王保保在臨時作為統帥部的大宅正廳審問木子李。凌衝跟隨眾人來到正廳,只見廳上大幅松鹿中堂,左右各有一聯,上聯寫“河山永固,感皇恩均霜均露”,下聯寫“松柏長青,蒙祖蔭澤子澤孫”,文辭粗鄙諂媚,相必是這家原來的主人做壽,秋風客送的壽聯。

中堂前卻沒有八仙桌,卻象公堂一樣擺了張長桌,王保保沒戴帽子,身披圓領紫袍,端坐在桌後,商心碧侍立在側。程肅亭等高手都分列左右,凌衝也隨便在門邊站了。兩名護衛架著木子李進來,用力往地上一扔。木子李“哎呦”一聲,他雖被封了穴道,全身痠麻,使不出力氣,卻仍然可以掙扎著行動,當下緩緩盤腿坐起,怒目瞪著王保保。

王保保笑道:“我便是韃子元帥,我來問你:是何人指使你來刺殺於我的?”木子李一梗脖子:“殺了你,天下便可太平,何須有人指使?”王保保問他:“哪個告知你殺了我天下便可太平?”木子李答道:“這個我卻不說。”

眾人都笑,心說此人果然心智不清,無疑他確是受人指使前來,而那個告訴他殺死擴廓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