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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如有萬針攢刺,聽了他們的對話,雖然心中不解,卻沒有力氣詢問。

龔羅睺還待動手,卻被巴兒思攔住了:“河南王袒護一個奸細,不知是何因由。且待咱們稟明聖上,那時再問他要人呵,卻看他怎麼說!”說著,招呼氣喘吁吁趕上來的諸警巡,轉身回城去了。

龔羅睺向程肅亭一拱手:“程兄,咱們後會有期。”程肅亭笑道:“聽聞你著人破了腐心蝕骨掌,不知可是真的麼?你若不用腐心蝕骨掌呵,須不是我的對手,今日便放對廝殺,你們也討不得好去哩。”龔羅睺氣得面孔發紫,但知對方說的是實情,巴兒思既然已經走了,自己獨自一人,不是這老兒對手,“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程肅亭看他們走得遠了,才俯身扶起凌衝,順便一搭他的脈門,皺眉道:“傷得不輕,是我來晚了也。”潛輸內力,幫凌衝療治傷勢。

凌衝還沒來得及問,程肅亭先解釋說:“大王聽了小姐遭遇,知你孤身一人北上大都,而牟玄聖那廝又覬覦在側,好不擔憂,故教我北上來尋你,暗中衛護。大王待你忒好,古語云:士為知己者死,你如何不肯投效大王,卻還隨著反賊朱元璋?”

凌衝聽了這話,就想開口辯駁,可惜內力執行正在緊要關頭,他不象程肅亭內功深厚,可以分心二用,一邊運氣一邊開口,他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程肅亭本也是隨口感慨,並沒有希望他回答,輸了一成內力到凌衝體內,幫他暫時遏止住傷勢的繼續惡化,然後扶他起來,向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走去。

林中早有幾名錦衣軍士牽馬候著,程肅亭扶凌衝上馬,叫一名軍士緩緩帶馬,穿過樹林,來到西邊宛平縣,徵用了一輛馬車,併購買了一些成藥,送凌衝往河南去。

凌衝不想再見到王保保,而且他早上出來往清真居去,路上遭遇了不測,他怕鐵冠師徒和宮秉藩長久不見他回來,難免會著急。把這點對程肅亭說了,程肅亭笑道:“我遣人送封信去便了。”

凌衝沒告訴程肅亭,是誰在大都城裡等他,又怕南下見王保保,其中緣由不好分辯,所以只請程肅亭寫下“侄負急務,急離大都,叔等無慮”幾個字,自己畫了花押,要他派人送往長春宮去交給方住持。

一路南下,走的還是王保保當初領兵南下的路線,這一路上都是中州軍的地盤,程肅亭他們不但沒有受到盤查留難,還到處都有地方官員遣人護送,毫無阻礙耽擱,很快就來到彰德城中。從彰德再西南經衛輝、懷慶,從孟津渡過黃河,四月下旬來到了河南府路洛陽城中。

凌衝的傷勢已經好了七八分了,但依舊面色發白,四肢痠軟,站不了多長時間就想躺倒。王保保聽了程肅亭的稟報,親自到病榻前來看望凌衝。凌衝本來不想給他好臉色看,不過看他眉頭微蹙,擔憂自己的傷勢,感情純出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拒人於千里之外,只說:“多謝王兄請程前輩來衛護我,救了我的性命。只是我此刻頭目森然,只想睡去,實實地對不住王兄了。”

王保保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好多留,略坐一坐,吩咐侍女好生服侍著,就出門去了。凌衝看那侍女,原來卻也是舊時相識,正是王保保在大都城裡買來的商心碧。只見此女插珠戴翠,面色較以前更為白淨,身體也更為豐腴,想是在王府裡吃得好,穿得好,又得王保保寵信,所以才這樣滿面春風。

商心碧讀過不少,坐在床前陪凌衝隨便聊聊,倒也足以打發無聊日子。凌衝只想等傷勢大好了,就尋機會溜將出去,趕回應天。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心中隱約覺得,就是自己直截了當地告訴王保保說“我要走”,對方也會立刻放自己離開的。雖然現在兩人是敵非友,但他卻絲毫無法以惡意揣測王保保。

晚上,吃過一小碗粥,凌衝才要睡下,突然屋門開啟,一個女子婷婷娜娜地走了進來。凌衝還沒看清楚那人是誰,商心碧先福下去:“小姐。”那女子一邊走近,一邊擺擺手,吩咐道:“你先出去。”正是王保保的妹子王小姐。

商心碧收拾好食具,才走出門去,王小姐就坐在凌衝床邊,卻不說話。凌衝望她一眼,只見她也正望著自己,眼圈卻是紅的。凌衝笑道:“我還在病中,無法行禮,小姐恕罪則個……”

王小姐輕聲問道:“哥哥才告訴我,你受了傷來王府將養,我聽了此訊,急忙趕來。凌大哥,你卻如何傷成這般模樣,我好不……好不……”說到這裡,臉色緋紅,低下頭去。

凌衝看她嬌羞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蕩。“凌大哥”這樣的稱呼,因為自己和他兄長平輩論交,所以初時聽來並不以為意,現在卻覺得有點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