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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姿低下頭,輕輕道:“屬下如今改名霜姿,專門服侍王妃了。”她和雪致都是紅巾翠袖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對這二人有著師長般的尊敬。

翠袖狠狠剜了雪致一眼,冷冷說道:“好,很好,幾日不見都攀上高枝兒了!”她把那個“都”字咬得極重,令人聽了不寒而慄。

雪致咬了咬唇:“大統領,不是屬下貪圖富貴,實在是前者因為屬下們的疏忽導致王爺身中玄冰箭,所以才來到王妃身邊贖罪。”

翠袖身子一震,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襟,兩眼瞪圓,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雪致便把八月那晚越王府歐競天和慕清妍遇襲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每說一句翠袖的臉便會變白幾分,到得最後,簡直已經面無人色,嘴唇顫抖著,蜿蜒下絲絲縷縷血痕,幾時咬破的,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她一把推開雪致,伏地大哭。

“哭什麼!本王還沒死呢!”歐競天的聲音冷冷傳來,雖低緩衰弱,卻仍舊如驚雷般響在翠袖耳畔。

她爬起身,重重抹了一把淚水,跌跌撞撞搖搖晃晃來到門邊,顫抖著手輕輕推開房門,兩腿灌了鉛一般,艱難而緩慢地挪了進去。

紅巾在霜姿攙扶下也走了進去。

慕清妍不在,朱若錦獨自守在歐競天床前,服侍他喝了一杯熱茶。

“你先下去。”歐競天衝朱若錦揮了揮手。

朱若錦又替他掖了掖被角,這才答應著緩緩退出,路過翠袖身邊時,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暖閣,到門邊取下衣架上掛著的狐狸毛風氅,密密裹好,輕緩離開,反手將門掩好。一切舉動溫柔而細緻,於細微處體貼。

翠袖有一剎那的恍神,幾日不見,她,竟得寵了麼?

“不須本王問了吧?”歐競天淡淡說道,他的臉半掩在陰影中,看不清楚臉上神情,只覺得遙遠而冷漠,帶著令人難以企及的渺遠。然而那衰弱憔悴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翠袖心中一痛,鼻子又酸了,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她伸指將地毯割下四四方方一塊,執拗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淚水洇進地毯,湮沒不見。

紅巾在她身側也跪下,一言不發,她等著翠袖開口。

霜姿雪致悄然退出,多年暗衛經歷告訴她們,不該聽的一個字都不能聽。

“王爺,您……”話一出口,翠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努力深吸了幾口氣,儘量使聲線平穩,“王爺,您還好嗎?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歐競天看也不看她,悠悠一笑:“本王沒有識人之明罷了。”

翠袖身子一抖,猛然抬頭,眼角掛著的淚在半空劃出亮晶晶的一道虛影,“王爺是在懷疑奴婢麼?”

“七月二十日你在哪裡?”歐競天淡淡問道,聽不出喜怒。

翠袖微微一愣,道:“奴婢奉王妃之命去慧夫人那裡取先前慧夫人錯拿的扇子。去了大概兩刻鐘,還未回來便聽見府中大亂,奴婢知道王妃那裡守衛嚴密,慧夫人又害怕,所以便護著慧夫人、婉夫人躲了起來。”

“奴婢當時倒是在擷月樓,”紅巾試探著開口,見歐競天並沒有攔她話頭,便繼續說下去,“王妃去了扶風水榭,奴婢便看著丫頭們準備給王妃剪裁秋天衣裳,聽見動靜不對急忙出來,路上遇見了一批刺客攔截,這批人擅使毒,所以耽擱了時間,到扶風水榭的時候已經……”她滿是自責的垂下頭去。

“七月二十到七月二十三這三日呢?”

翠袖道:“府裡已經亂成一團,奴婢安置好兩位夫人便和府裡護衛一起對敵。也曾尋找過王爺王妃行蹤,只是沒有找到。奴婢也在疑惑,按照王府佈置,不該這樣容易便被多批刺客潛入,奴婢也疑心王府中有內奸。”

“不勞王爺再問,”看到歐競天只短短說了這麼幾句話便現出掩飾不住的疲倦,翠袖跪直了身子,“出事之後找不到王爺行蹤,王府護衛不力,被人放了幾個火頭,未來得及救援,所以王府毀了。緊跟著便傳來王爺薨逝的噩耗,兩位夫人信了,奴婢們卻不肯信,所以便離開王府廢墟到處尋找。後來終於查到一點線索,奴婢和紅巾追擊而去,探查到,有刺客準備刺殺皇上然後將罪名嫁禍王爺,所以奴婢和紅巾急忙趕回來,結果……還是遲了。”

“嗯,”歐競天輕輕一擺手,“你們把查到的線索跟阿仁商量一下。回去歇著吧。本王精神不濟,要睡一會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