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妍皺了皺眉:“怕是怎樣?”不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麼,他怎會用這樣霸烈的毒藥?
“怕是短時間內難以恢復。當然,若是刺客肯交出解藥,便不必擔心了。”
“好了,知道了,你去吧。霜姿,給太醫取十兩銀子茶資。”
轉身回來,見朱家姊妹哭的兩眼紅紅的,心中有些煩躁,一擺手:“慧妃、婉妃,你們也受了驚嚇,快去休息吧,這裡有我便好。”
朱若錦朱若敏滿心要留下來,再怎麼說這都是增近她們和楚王關係的一個大好機會,可是慕清妍畢竟是正妃,她的話她們還不敢公然違抗,只得委委屈屈站起來,戀戀不捨地走了。
房間裡只剩了兩人,慕清妍不高興的推了推歐競天:“別裝了,不累麼?”
歐競天睜開眼,看她一臉不悅,從腰裡摸了一顆藥丸吃下,問道:“怎麼了?生氣了?”
慕清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不過是做戲,至於這樣認真麼?為什麼要用這樣霸道的毒藥?你便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麼!”
歐競天定定的盯著她,心中滿滿的都是歡喜,她雖然性子冷淡,但還是極關心他的,這苦肉計使得好啊!
轉眼見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慕清妍奪過他再次取出的解毒丹,恨恨的道:“既然裝,那就裝到底,何必吃藥呢?”
歐競天伸手按下她的頭,一仰唇,吻!
想要讓女人少說話,最佳捷徑便是吻住她!當然了,前提是這女人得是心尖上的人。
這纏綿悱惻的一吻過後,慕清妍滿腹牢騷也便煙消雲散,呃,其實是暫時忘記了。
歐競天在她耳邊嘆息似的說到:“妍,你能為我擔心,我,真是歡喜。”
慕清妍心中一軟,輕輕伏在他胸前,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低緩輕柔的道:“我知道,你這樣做定有你的道理,你決定的事我不會干預,但是,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這樣以身試險好麼?”
“好,我答應你。”歐競天撫著她嬌美的肩線,心中卻想,若是能換來你的真心,這樣的事不妨再來幾次。
次日,楚王偕王妃、側妃上書請求出宮。興慶帝准許,又因楚王護駕有功,大加封賞。因天寒地凍,楚王府修建事宜暫時擱置,興慶帝便下旨命人將慶都西北的溫泉行宮打掃出來,安排楚王暫住。太醫斷言楚王必須臥床休養半年才會康復,因此興慶帝連歐競天的早朝也免了,更加省去了他例行進宮請安的事宜。
慕清妍給歐競天換了藥出來,便看到紅巾翠袖頭上頂著花瓶,膝頭墊著碎瓦,蒼白憔悴地跪在階下。心中疑惑,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翠袖一個頭磕在地下,頭上頂的花瓶咣噹落地碎成十幾片:“王妃,奴婢糊塗油蒙了心,請王妃治罪!”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六十四章 紅巾翠袖;
慕清妍仔細在她背上盯了幾眼,又看了看把花瓶拿下來也以頭觸地的紅巾,淡淡說道:“你們原本都是王爺的貼身侍婢,只跟了我一段時日,你們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怎麼安排你們還要王爺說了算。”
她從兩人身前緩緩走過:“不過王爺這段時日並未提起過你們,想必也不會懲處,你們且起來,回去好好想想該如何應對王爺問話才是。”
翠袖直起身子,強自壓抑心中一浪高過一浪的怨怒憤恨,梗著脖子道:“王爺不肯見我們!”若非你作梗,憑藉我們跟王爺數年的情分,王爺怎會閉門不納?!
慕清妍轉身,靜靜盯著她,半晌,一笑:“你不知道麼,王爺中毒昏迷,至今還沒醒。王爺行蹤一向隱秘,尤其之前在楚王府。可是刺客對此竟像瞭若指掌,”她目光清冷,“即便是本妃,自信也不能對王爺這般瞭解。”說畢飄然而去。
翠袖渾身顫抖,緊緊咬著下唇,慢慢把眼圈紅了。
紅巾嘆了口氣,慢慢跪直身子,又把花瓶頂在頭上,輕輕說道:“你也別太傷心,總是咱們的疏忽,又在路上耽擱了行程,誤了訊息傳遞。明兒,王爺醒了,自然會清楚一切。別的不說,單憑你跟在王爺身邊這十年風裡來雨裡去的情分,誰也比不過的。”
翠袖低下頭,兩滴淚水噼啪落地,瞬間凝結成冰。
第三日,歐競天終於“醒”了。
霜姿雪致走到階下扶起紅巾翠袖,她們在天寒地凍中跪了這三日,渾身冰涼,精神衰弱,幾乎站立不住。
紅巾疲憊一笑,對霜姿道:“二十七,多謝你了。”
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