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沒有抗議之聲,鬼子就當蘇湘應允,心中大喜,暗道:就是嘛,我都已經這麼大量了,還親口對他說了那句難為情的話,他現在一定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伸手握住蘇湘搭在床邊的手,發覺那手冰冷僵硬,鬼子蹙眉不悅地道:“怎麼這麼冷!”正值初夏時分,就算夜裡露重陰寒,也不可能冷成這樣啊!
五更天一過,天際開始泛白,柔弱的微光透過縷花的窗葉射進裡屋,清晨第一束陽光映照在蘇湘毫無生氣蒼白無色的臉上,嘴角隱約的淺笑代表他去得很平靜,沒有一絲痛苦與遺憾。
鬼子眼前一黑,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這具冰冷冷的屍體就是他剛才深情傾訴的物件!?
天在旋轉,地在搖晃,握住蘇湘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喉嚨上堵塞著哽咽,“喂…喂…你說句話…不要裝死嚇我…最多…最多我收回我剛才所提的條件…你想說什麼都可以…你想怎樣我都聽你的……不要再裝啦……起來…起來啊!!”鬼子將蘇湘從床上拉了起來,冰冷無力的身體順勢倒進了鬼子懷中。不可能!不可能!不久前……他還跟我說話,
無論鬼子如何用力地搖晃聲嘶力竭地呼喚,早已氣絕身亡的蘇湘根本不可能給他任何回應。
鬼子的呼喚聲驚動了巡邏的侍衛,門外傳來兵刃交接之聲及雜亂的腳步聲,木門被踢破,眾侍衛持刀衝了進來,許多侍衛在玉浣宮一役中與鬼子交過手,知道他不是常人,不敢輕易進攻,忙派人去請國師來收妖。早已有機警的宮女跑去向皇上通報這裡發生的事情。
不多會,皇上及國師幾乎是同時到達。
“放開他!”皇上聲色俱厲地命令道。
鬼子木然地抬頭看看四周圍著他密密麻麻的人群,又低頭看看懷中那張蒼白的臉兒,一股濃濃的倦怠感襲上心頭,突然間覺得這世間乏味得緊,連活著都嫌累,“好冷,怎麼能這麼冷,這會凍出病來的。”說著一些沒頭沒尾的怪話,鬼子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些,不想不願不捨得放開他……
他的反常舉動,反而令國師與眾侍衛不敢冒然行動,再眼見皇上最寵信的蘇公公被他協持著,眾人更是投鼠忌器。
在幾番試探之下,國師發現鬼子的確是無心反抗,存心受死,於是便大了膽,手中滅妖鞭憤然甩出,正正擊中鬼子背心,頓時鮮血淋漓,留下一條又深又長的傷痕。見一鞭打他不死,國師又出第二鞭,這鞭對準了鬼子的天靈蓋,此鞭若中,鬼子怕且是要灰飛煙滅。
正在這生死關頭,突然颳起一陣妖風,眾人被妖風吹得睜不開眼,紛紛後退,繁亂中只聽得有人高聲喝道:“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待到妖風平息,鬼子已不知去向,床上只餘有蘇湘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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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穿過大街,出了城,直奔靈霞山,在山腰一墓穴前葬欞祭拜。
在不遠處的大樹上,有兩條身影立於樹上,隱身於枝葉之後,遙眺著這隊上百人的送葬隊伍。
“哇!好大的場面,竟要皇帝老子親自扶靈,想必一定是哪個皇親國戚出殯。”說話者是一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模樣娟秀動人,美麗異常的女子,她就是鬼子那美得天上人間地下都少見的老媽,九命妖貓――虞美人。
鬼子痴痴的目光凝望著白色的送葬隊伍,“他…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只是一個集呆笨蠢於一身,無權無勢,生前受盡欺辱的小太監。”眼淚在眼眶裡晃盪,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奇怪?一個小太監出殯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不說這個了,你這孩子,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啦,偷了我的幻世玉不說,前幾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卻像木頭一動不動地坐著等死,要不是你老媽我及時趕到,你這條小命早沒了!我拜託,你好歹也是我虞美人跟你老爹鬼王的獨子,有點出息好不好,我不期望你能禍國秧民,但至少搞它個雞犬不寧,人仰馬翻,你是妖呀,還是擁有尊貴血統的高階妖,邪魅作祟是你的本份,下咒害人是你的專長,你再這副死樣子就給我滾回鬼界,我寧願你天天給我端洗腳水,也好過被那些低階道士把你給滅了!”虞美人訓起人來還真不是蓋的,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
“老媽。”
“幹嘛!”虞美人雙手插腰,有點氣喘地瞪著鬼子,顯然是中途換氣,為下一輪臭罵作準備。
“什麼是愛情?要怎樣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對方?”
虞美人聽到愛情兩個字立即來了勁,“兒子你想知道愛情,那你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