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寧宇輕輕說道,一邊往我杯中倒滿了酒。
惜取眼前人,我不覺想起了北凌飛,想起早上他對我說的那番話,還有他說那番話時臉上的真摯神情,心中一絲甜蜜之意泛起,臉上也不覺微笑起來。
抬起頭,寧宇正怔怔地望著我。
我的臉不由一紅,“呀,寧宇兄,你看我,你的生辰,我卻說個這麼傷感的故事,真是該死,這杯酒該罰。”
兩人又邊談邊飲,不知不覺已喝了幾殼酒。這君子香入口不覺酒烈,只覺清甜沁心,可是後勁卻利害得很,到我一覺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只覺得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陣陣的笛子聲,一遍又一遍。
撐起身來,腦袋仍是暈呼呼的,寧宇已不在了,一股幽香不知從何處飄來。
那寧宇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打聲招呼,真不夠朋友,難道是怕我又要他付錢?看他樣子也不像是這種計較的人。
我搖搖頭,叫來小二結帳。不料小二進來便道:“剛才那位公子已經結過帳了。”
“那……那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那小二望著我,突然神色古怪,連眼光都有點閃爍不定。
“沒有了。只說他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小二一邊用那古怪的眼神瞥了我幾眼,一邊走了出去。
就這樣就走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再見,這欠他的人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還。那小二樣子怎麼怪怪的,難道我的臉又給畫花了?心裡一驚,馬上倒了一碗茶水,往水中一照。
臉倒是沒花,只是頭上不知何時竟插了一朵山茶花,怪不得剛才聞到花的清香味。這個寧宇,是不是老是這樣愛捉弄人呢?
我悻悻地拿著那枝茶花,步出竹馨館。已是正午,太陽正猛烈,一曬之下,腦袋清醒了不少。
經過那片竹林,那些繩子上已然掛了幾張紙。我信步走過去,隨意看了一下,一眼瞥見其中一張署名寫著“寧宇”兩字,不覺停下腳步。
十五半日閒,相約竹林下。
是時方盛夏,風物自瀟灑。
開襟成歡趣,對酒不能罷。
青竹贈君子,為卿擷紅花。
青竹贈君子,為卿擷紅花?
拿起手上那枝山茶花,原來他早已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的,怪不得也沒留個話說什麼時候再聚,心裡不由一陣失落。
看來這世上只有北凌飛一個是傻子,給我瞞了這麼久還不知道。
下了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