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
崔道遠微微點頭,沉聲問道:“那後面出來的那個陌生人又是怎麼回事?”
柳潭道:“家主,這個人的身份我卻不知了,但目擊百姓說他只是打倒了耀祖少爺將他帶走了,並沒有說他對大小姐不利。那麼大小姐卻主動騎馬和他一起離去,這說明此人跟大小姐也是熟悉的,而且是大小姐心甘情願的跟他離開。那這個人的身份……老朽不敢妄言。”
“是王源,一定是王源。”崔元博忽然叫道。
“你怎知是他?”崔道遠皺眉道。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是他。”崔元博道。
崔道遠皺眉沉思,其實他心中也懷疑那人便是王源。而且崔道遠已經對事情有了初步的判斷。耀祖在楊花樓火起前後出現在那裡,很可能楊花樓的起火跟耀祖有關。否則無法解釋他半夜三更出現在楊花樓的動機。如果王源逃脫了那場大火,站在王源的角度上一定知道火便是耀祖放的,所以他必會採取報復措施,在橫街上擄走耀祖便是他的報復措施。至於若瑂跑去楊花樓便更好理解了,若瑂定是得知了耀祖要在楊花樓於王源不利,這妮子定是要趕去阻止。然而她遲了一步,趕到橫街時火勢已起,所以和耀祖爭執了起來。
現在的情形是,若火真的是耀祖放的,那麼在王源的心裡,定是以為這是崔家要對他下手,所以王源擄走了耀祖和若瑂作為人質,恐怕是要藉此保護自己。也就是說,現在王源定已經將崔家視為仇敵了。
在心中默默勾畫了事情的整個過程後,崔道遠既驚又喜又擔心。喜的是王源沒有被燒死,那麼事情並沒有變得最糟糕。驚的是,自己明明下令不得對王源動手,耀祖居然還是動了手。這件事帶來的後果極為嚴重。而擔心的是,那兄妹二人落到了滿心仇恨的王源的手中,不知道王源會不會對他們進行殘酷的報復和殘害。
“家主,我已經派人和城門守軍打了招呼,四城已經完全封鎖,是否需要展開全城搜查,尋找耀祖少爺和大小姐的下落。”柳潭沉聲問道。
崔道遠沉思片刻,擺手道:“不用了,只需守住城門便可。耀祖和若瑂在他手裡,不可逼他太甚。我想,不管此人是不是王源,他也該明白,他是出不了城的。那麼他手中有耀祖和若瑂,應該會以此為脅,跟我們做交易。老夫想,他應該很快便會主動獻身的。”
柳潭沉聲道:“家主言之有理。”
崔道遠緩緩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屋子裡的眾人都不敢說話,各自低頭想著心思。崔元博固然滿臉焦急,崔元平和崔元戎兩人卻不是的交換著眼色,惶恐不安。
終於,崔道遠停下了腳步,雙目如電掃過崔家三兄弟的身上,冷聲喝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楊花樓起火之事恐怕和耀祖脫不了干係,昨日我一再嚴令不得對王源採取行動,只過了一天,便出了這檔子事,這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家主……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耀祖少爺所為。他昨日並不知老爺子的命令,也不知道那王源的真實身份,他沒有理由這麼做。若當真是他所為,那麼其中必有隱情。”柳潭低聲道。
“這便是問題所在了,我也不信耀祖有這麼大的膽子,所以我估摸著是有人背地裡搗鬼,透露了王源的身份,慫恿他這麼幹的。”崔道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三個兒子,崔元平和崔元戎噤若寒蟬,脊背後冷汗嗖嗖,連頭也不敢抬,生恐和老爺子目光對視被發現心中發虛。
“我告訴你們,我還沒死呢,崔家還輪不到你們翻天。若是被我知道你們誰在背後主使了此事,我便要請家法嚴懲你們。我勸你們若是做了此事的話便有擔當些,自己出來說清楚。妄圖隱瞞,罪加一等。”崔道遠將柺杖的一頭在低聲杵的咚咚響,語氣甚是嚴厲。
崔元博開口道:“父親大人,這件事後面再說吧,先想辦法解救耀祖和若瑂要緊。我這心裡已經急的要冒火了。”
崔道遠怒道:“你急,我不急麼?你教養的好兒子,幹出這等事來,這一次最好給他長個教訓,否則他不知天高地厚。”
崔元博嘆息一聲,只得壓抑心中的焦急,不再開口說話了。
沉重窒息的氣氛之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四更初刻的更漏之聲敲過,書房裡的眾人更是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外邊的訊息很快傳來,楊花樓的大火已經被撲滅,確切的說不是被撲滅,而是整座樓燒光了,火勢也就自然的滅了。在廢墟之中並沒有找到燒焦的屍首,沒有任何人死於大火之中。得知這個訊息,更讓崔道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同時心中也稍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