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傷口處都已經結痂了,心情不由得大好。
吃過晚飯,老爹還沒有到家。
我又練了一遍氣,收功時候,夜色已沉,老爹仍然沒有回來。我伸頭往窗外瞧了瞧,天上月亮正圓,卻有大片烏雲相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不安來。我試了試腿,感覺腳踝傷口已經無礙,便穿了衣服,下了**。
弘德看見,道:“哥,你要幹啥去?”
我道:“咱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出去迎迎。”
弘德道:“咱爹不叫你亂動!”
我道:“已經差不多好了。你在家裡待著。”
不由弘德分說,我快步出了屋子。弘德在身後叫道:“哥,你讓我自己在家,要嚇死我啊!”
我說:“貓王留家裡陪你!”
弘德這才踏實無話。
出了院子,到了村道上,我從北頭一直走到南頭,也沒有迎著老爹,沿途蹤影全無!
我又順著去城裡的大路走,直來到潁上鎮潁水大橋,依舊是沒有遇見老爹。
我心中越發的不安,真不知道要繼續往前走,還是在橋上等一會兒又或者是回陳家村去,正覺心煩意亂,耳朵裡突然聽到一陣**聲!
那聲音很低,“啊啊哦哦”的,時斷時續,像是十分痛苦,又像是極其舒暢。
我又驚又奇,不由得屏氣凝神,仔細去聽……須臾,我終於分辨出那聲音的來處——就在潁水大橋的下面!
我立即往橋梯那邊走去,悄然落階,在黑暗中摸索到橋下,一邊尋著聲音,一邊瞪大了眼睛去看。
很快,我就發現大橋東四孔裡隱隱約約有個影子在晃,而且聲音就是從那裡來的!
潁水大橋東西跨河而建,兩側各有六個橋孔,大小不一,東四孔是有水的,不過水也不深,天熱的時候,常常有孩子去那裡洗澡。
但是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夜裡相當的涼,怎麼會有人來這裡?
我把腳步踩得極輕,緩緩往東四孔那便靠近,只幾步,便有一股濃郁的腥味衝進鼻子裡來,我心頭劇震:昨天夜裡我嗅到的那股腥味和現在的一模一樣!
我止住了步子,一顆心砰砰亂跳,昨天夜裡差點喪命的情形記憶猶新,現在還要過去?
“啊——啊——”
那**聲仍在繼續,我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又朝那聲音來處走了過去。
東四孔越發的近了,天邊烏雲似乎飄動開來,月光不受阻隔,灑下一片清輝,斜向照在橋孔裡——我瞧見沒有水的東五孔裡凌亂的扔著幾件衣服,東四孔裡則是明晃晃的一片水,水上還有個白花花的身子在劇烈的聳動!
我瞪大了眼睛,也驚愕到了極點,那竟然是個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男人!
那些**聲也正是他傳出來的!
他這是在做什麼?
我癔礙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間,那個男人大吼一聲,如同牛叫,身子猛然繃直,然後又迅速的抽搐起來,像是在發抖,片刻後又吟哦似的叫了幾聲,而後便一動不動了。
我嚇了一大跳,以為那人死了,正要過去看,卻聽見水聲“嘩嘩”,氣泡“咕咕”的直往上冒,好似湯滾了一般!
我正覺的詭異無比,那河水卻突然又平靜了,那個光身子的男人也緩緩爬了起來,一搖一晃的,往東五孔走去——他竟然沒有死!
他“窸窸窣窣”的把衣服給穿上,然後走了出來。
我慌忙躲閃在河堤旁的一棵大樹後面,那人就往樹這邊走了過來!
第173章 河怪生精(一)
那人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像是酗了酒的醉漢,每欲摔倒,又勉強撐著未倒。
當他從我藏身的大樹前面走過去的時候,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慘白一片,我瞧見他的容貌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多歲,只是長得枯瘦,顴骨高聳,兩頰深陷,像是極度的營養**。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滑稽而古怪,兩處嘴角都晶瑩溼潤,也不知道是河水還是他的口水,目光痴痴迷迷,不時還“呵呵”、“嘿嘿”的發出一陣傻笑。
我眼睜睜瞧著他走過去,覺得他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兒——他剛才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光著身子?那水下的奇怪動靜又是什麼?
眼看他要走遠,我實在忍不住了,從大樹後面轉出來,快步上前,趕到那人身後,正要伸手去拉他,突然胳膊一緊,竟有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我!
我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