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學慶:MD,在這兒等著他呢。
到底是莫名其妙收個徒弟,還是痛痛快快地出十兩銀子?顏學慶覺得自己無論選擇哪一個,往後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他沉默不語,裴天舒便適時勸解:“說什麼醫術傳兒不傳女,你丈母孃都還在孃家待著呢……”
顏學慶皺眉,瞪眼,拍桌子。
長相過於粗獷的男人生起氣來殺傷力很大。
這年頭實話總是不那麼好聽。裴天舒怕嚇著他女兒,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不是替你著想,提前給你找個禍害人的幫手。”
譚中秀:“……”爹啊,你老確定給我找的是個神醫師父,不是洛陽城裡的不良分子大哥大,先不說長相是分分鐘鍾要砍人的,畫風也不太對啊。
譚小哥跪在那裡,想法很多。
顏學慶也沒閒著,鄭重思考了很久:“那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
裴天舒的表情也罕見沉重起來:“沒人能夠獨善其身。”
他不能,顏學慶也不能。
想當初,有容大師的昏迷不過是一場照著劇本演出的大戲,劇本的總導演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時,他大哥身死,他拒封。負責追擊前皇帝衛單殘餘勢力的林樅,命副將帶回了衛單以及其主將魏林熊的首級,自己不告而別,四處雲遊去了。
正是那樣一個敏感的時節,有容大師昏迷,顏學慶又怎能不出手。
皇帝知道,昔日武陵山上滴血為盟的三人,只要有一人進宮,另外的兩個便不能獨善其身。
他們又何嘗不知曉,與其逼皇帝下定決心除掉他們,不如自己乖乖地將弱點交到他的手中。
於是,他和林樅主動交上軍權,不領一官半職,而最沒有存在感的顏學慶進了宮。如此確實安全一時,可到底能不能安全一世呢?
是時候為了以後而謀劃了。
事情,就這麼被裴天舒拍板決定了。
裴天舒抱著裴金玉臨出雅間的時候,果斷回頭道:“該娶妻就娶妻。”與其怕連累了別人,不如強大了自己。
一味的退讓,不是大丈夫所為。
裴金玉被她爹一不小心側漏出來的霸氣震撼到了,乖乖地被抱到了馬車上,乖乖地有問必答。
她爹問:“金玉,你什麼時候知道譚哥哥到的雅間?”
裴金玉答得很快:“爹知道……我知道。”偶爾說一句利索話,那叫超常發揮,要是這會兒話全說利索了,那也太突然了。於是,她故意將話說的很含糊。
裴天舒已經完全認定了他女兒比他先知道譚中秀的到來,可他卻不想深究她為什麼要讓譚中秀“走後門”。
他看著他女兒圓潤的小臉袋,實在是怎麼看怎麼愛,毫無違和感啊。甚至在心裡想到,爹是什麼?爹可以是硬漢,但柔情全部都是女兒的。爹是大樹,給女兒擋雨的時候還得自帶避雷針。爹等於海納百川,要容納下女兒的一切……
裴天舒鼻子一酸,被自己感動了。
他想,甭管他女兒是無心,還是有意。
總之一句,他女兒很正常。
這一點,他完全相信。
裴金玉不知道裴天舒為什麼突然又不說話了,沒事兒人似的撩起帷幔,給她指點著路旁的稀罕物。
不久,建信侯府到了。她爹還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金玉,過幾天爹再帶你出門。”
貌似她爹很喜歡出門,可他一個男人又不受禮法約束,還不是想什麼時候出門就出門。
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曾想,她爹說話還挺真,並沒有過幾天,她爹就又帶著她出門了,這回一起的還有楚氏。
照理說出門是件很歡樂的事情,前提條件要不是奉旨出行的話。
皇帝突然下旨,要微服出行去拜見有容大師,命成王一家以及裴天舒一家伴駕。先不提他下了旨還叫不叫微服出行,單隻說他沒事想聽和尚唸經,幹嘛非得禍害別人的耳朵,委實不太厚道。
裴天舒對皇帝的這個旨意特別的不滿意,可是時間匆忙,來宣旨的太監說了讓他們立馬前往,這是連換身衣裳的時間都不給啊,怎麼著他也不能這麼巧突然就“病”了啊。
這是不去不行。
可一想起那個有容大師,裴天舒的心裡就不太舒服。
其實裴天舒以前根本沒有見過這有容大師,可大師是名人,擁有眾多粉絲,如果這個時代有微博的話,關注大師的至少得有好幾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