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聲囑咐德安:“好啊,朕還正想找個日子去問問她,她這是送上門來了。讓她進來。”
***
昭陽跟著小春子去了偏殿,其實偏殿與正殿是連著的,只是隔了道門。偏殿裡有皇帝晌午時午休的軟塌,榻上還有用膳的小几,廳不算大,但五臟俱全,還擺著只古樸的書架。
小春子笑嘻嘻地關好門才湊過來:“姐姐,咱們這可又見面了呢!”
她臉皮子到這節骨眼上倒是薄了,紅了臉,不大自在:“是,託主子爺的福,又見面了。”
“其實也不奇怪,我可一早就料準了咱們還會再見的。”小春子捧了盤小几上的果子給她,“咱們主子對您可上心著呢,雖說回宮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到今兒才總算得了空能把您給召來,但他一顆心可都記掛著您。”
昭陽裝作沒聽見,拿了只臍橙就剝皮兒。不吃白不吃,進貢給皇帝的橙子呢,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吃到。
小春子擱下盤子,殷勤地接過她手裡的臍橙替她剝:“我來吧,省得剝得您一手汁兒,黏糊糊的怪不好受。”
一邊剝皮兒,他嘴上也沒閒著,一邊說:“您大概不知道,主子整日都讓福山去司膳司打聽您的事兒。您早上起來什麼時段去的司裡,早膳用了什麼,什麼時候進的午膳和晚膳,白日裡都做了些什麼事,他可全都門兒清呢!”
這她還真不知道。昭陽一邊臉紅一邊在心裡埋汰皇帝,還說是明君呢,成日裡不做正事,光打聽姑娘家的事兒,這,這可真是叫人沒臉聽。
她不知如何回應,乾脆接過那隻剝得整整齊齊的臍橙,掰了一瓣送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你可少說點吧,當心隔牆有耳,叫主子知道你成日嚼他舌根子,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哪兒能呢,橫豎您也不是外人,我跟您說這些,主子一準兒不會見怪!”小春子嘴皮子翻得快,面上也笑得討喜。
昭陽是真的無言以對,怎麼就不是外人了?她可沒有跟皇帝成為一家子的打算,這人,真是自來熟!
她沒話可說,只能含含糊糊地把手裡的臍橙往小春子面前晃悠兩下:“這橙子真好吃,甜得我心頭都樂呵,主子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連果子也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
小春子印�帕炒展�矗骸澳�簿醯酶�胖髯雍茫磕歉儀楹茫��刪捅鶩拼橇耍�笥抑髯傭閱�巧閒牡轎奕四薌暗木車兀��唬��紗嗑駝餉此媼酥髯擁囊獍眨〗窈蟊鷀嫡餛瓿攘耍��褪欽嫦氤醞蹌改錟鐧捏刺遙�噬弦慘蛔級����礎!�
昭陽瞪他:“你真不愧是你乾爹的兒子,依我說,簡直是親生兒子!”
在這方面都無師自通,句句話不離推她上龍床,真是理想遠大!
小春子嘿嘿兩聲:“我乾爹倒是想有我這麼個好兒子呢,要真是親生的,他這兒可就齊全了。”他在褲襠那兒比了比,笑得不懷好意。
昭陽呸了一聲:“在我面前說這些,真是沒羞沒臊的,好歹我也是個大姑娘,我說你注意著點兒成不?”然後捂住耳朵,“橫豎我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小春子笑得樂不可支。
***
偏殿裡其樂融融,正殿裡可就有點嚴肅了。
佟貴妃一聽皇帝百忙之中都抽空見她,心裡的滋味可非同一般,只可惜這點好心情沒能持續多久,等到她進了大殿,看到皇帝那不怎麼熱乎的眼神,就有點蔫了。
“臣妾參見皇上,給您請安了。”她還是打起精神行了個禮,盈盈一拜,一身豔麗的裙子也隨之晃動,耀眼得很。
皇帝沒說話,就這麼拿眼瞧著她,片刻後才問了句:“貴妃趕在這時間來勤政殿,可有要事?”
“皇上回宮九日了,臣妾與後宮的姐妹們只在您回來那日於宮門口瞧見一眼,聽說這些日子您政務繁忙,不思茶飯,心中真是焦慮萬分。臣妾斗膽揣著姐妹們的掛念,來勤政殿給皇上請安,眼下見您好端端的,心中也總算鬆了口大氣。”佟貴妃說得也很好聽,眼中也掛著瑩瑩淚光。
她是在皇帝登基後第三年入宮的,她的哥子是戶部侍郎,當初的年輕勢力,於皇帝登基後改換朝廷勢力有很大功勞。宮中選秀自來就與前朝政務緊密相連,皇帝給了佟家這個臉面,也讓她入宮後順順利利就站在了其他妃嬪之上,一步一步成了今日的貴妃。
其實他真心不見得多稀罕她,她也知道他對情情愛愛這些事從來都淡的很,她在他跟前連嬌都不敢撒,只一板一眼,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是她到底是個貴妃,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