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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姜青訴笑道:“趙尹說他以後要娶我呢,我不愁沒人要的。”

“叫什麼趙尹,那是五皇子!”女人嘆了口氣。

姜青訴繼續笑:“我上回叫他五皇子,他還跟我急呢,說我是不是和他生分了,不願意和他玩兒了。要我說趙尹再這麼下去以後也沒女子敢嫁給他的,雖說是皇子,整日裡就知道玩兒,不學無術著呢。”

“霏月!”女人皺眉。

姜青訴抿嘴:“好了,我不亂說話嘛。”撒了嬌,她又偷偷嚐了一口弟弟的米粥,結果那一口沒喂到弟弟嘴裡,兩歲的男娃兒哇第一聲哭了出來,姜青訴立刻拿撥浪鼓哄他玩兒。

順著記憶一路走到一扇門前,她愣愣地看著門外房梁下頭掛著的紅繩,紅繩已經泛黑,下頭掛著的草蟲卻再也看不見了。

她深吸一口氣,抿嘴道:“我的房間就在隔壁。”

穿過這個小院子拱門的另一邊,便是姜青訴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單邪見她這一路過來都不說話,也沒直接去自己的房間,反而順著住處一路繞行,最終穿過了拱門站在自己住的院落裡,方才還有些哀愁的人,這個時候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單邪問她。

姜青訴指著自己院子的一角道:“單大人,你快看啊,那可是梅花?”

粗壯樹幹的垂枝梅一片繁茂,上面紅粉色的花朵綻放鮮豔,長在牆角,大半在院子裡,小半長到了院子外,白雪在上頭覆蓋了一層,地面還落了許多花瓣,淺淡的香味兒順著風吹過來。

單邪道:“有三十年多了吧?”

姜青訴抿嘴嘆了口氣:“是啊,姜家平反的那一日我種下的,沒想到這麼些年無人打理,居然還活下來了,長得挺好。”

她點了點頭,玩笑似的順口一問:“十方殿可能種花?”

問這話時,她正往自己的房前走,單邪跟在她身後問:“為何要種花?”

“單大人喲,你在十方殿不知住了多少年,早就看慣了地府那模樣,可你瞧瞧人間,花草各異,地府一片灰暗,唯一的花兒還是彼岸花,碰都不能碰,更別種在家門前了。”姜青訴伸手將門推開,大步朝裡走:“十方殿造得好看歸好看,但總覺得冷了些,若能種些花草,肯定鮮活多了。”

她說完,雙手叉腰,左右看了兩眼自己的房間,熟悉且陌生,一個是在人間住了二十五年,一個是在地府住了二十六年,按照時間來算,二十六年勝。

姜青訴一路感慨完,這個時候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和精力去緬懷過去了,她還記得自己兒時藏東西的地方,就在她床板下頭有個暗格,裡面放的都是自己的寶貝。

兒時的玻璃珠,人生第一次收到的珠花,妹妹親手繡的手帕,宇兒哥成親時新嫂子給的耳環,還有趙尹送的玉佩,她寶貝的東西都在裡頭,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從趙尹娶妻開始,斷斷續續,也不知寫了多少,多久的信。

信件一封都沒送出去,她也全是寫給自己看的,抒發抒發內心的感情而已。

姜青訴從懷裡拿出了自己今日寫的三封信,然後將信放入其中,又摸了摸那些自己不捨的東西,終究一樣也沒拿走,全都放了回去。

趴在地上艱難地將暗格塞回,姜青訴這才拍了拍手撥出一口氣:“現在,只等我將這地方告訴許文偌了。”

單邪問她:“除了這三封信,你可還有其他招?”

姜青訴走到桌邊,輕輕擦過桌上的灰塵,一層灰塵厚厚地堆在指尖,她吹了口氣,將灰塵拍開才說:“我心中已經想到了退路,這一招就算無法及時為我洗刷冤屈,也至少可以讓大理寺重審此案,但我有感覺,光是這點兒矛頭,就夠趙尹和許文偌抓起來大做文章了。”

“既然該放的都放了,不如我陪你再在姜府裡轉一轉?”單邪道。

姜青訴眼眸一亮:“單大人何時學會安慰人了?”

單邪抿了抿嘴,眼眸之中閃過些許情緒,不過他這人向來藏得深,姜青訴見他手背在身後嘴角動了動便知他自己會說,於是也不去猜。

果然,出了這個院子,姜青訴就聽見單邪道:“你的生死簿早被燒了,我無法查到你的生平,亦無法瞭解你的過去,難得有機會來你曾經的住處,就當是讓我與過去的你見個面吧。”

“那你肯定不會喜歡過去的我。”姜青訴咧嘴一笑,突然想到了什麼拉著對方的手說:“我想起來了,我家後院有一棵冬棗樹,我院子裡的梅花都開得豔,說不定棗樹也還活著,我小時候經常去摘,走,我們